胡清源一聲令下,祖狐殿前氣氛驟變!數道強橫氣息自觀禮席與護衛中暴起,化作流光,直撲場中央的林曦與胡靈兒!為首者,正是那日宴席上出言刻薄的陳嬤嬤,此刻她麵目猙獰,雙手指甲暴漲,泛起幽藍寒光,直取林曦咽喉!另有三位狐族長老,各執法器,結成三才陣勢,封鎖林曦所有退路!
局勢往往牽一發而動全身,微小變數可引動天下大勢。林曦這外來者,此刻便成了攪動青丘這潭死水的石子!
麵對圍攻,林曦臨危不亂。他雖魂體受創,但經曆葬神山穀與幽冥磨礪,心誌早已堅如磐石。他將虛弱的胡靈兒護在身後,體內“奇點”之卵雖受壓製,卻自發流轉,散發出混沌氣息,三星鑰清光大盛,於身前布下一道堅韌屏障!
“砰!”陳嬤嬤利爪抓在屏障之上,發出刺耳銳響,竟未能寸進!她臉色一變,顯然低估了這“散修”的實力。
另外三位長老的攻擊也已至,法器光芒閃耀,轟擊在屏障上,激起漣漪陣陣。林曦悶哼一聲,屏障搖搖欲墜。他終究是魂體狀態,又以一敵多,倍感壓力。
“林公子!”胡靈兒見他嘴角溢出一縷魂光模擬的血跡),驚呼出聲,掙紮著想站起,卻被林曦牢牢按住。
“冥頑不靈!”胡清源見手下竟一時拿不下林曦,眼中寒光更盛,親自出手!他並指如劍,一道凝練至極的紫色狐火激射而出,這狐火並非凡火,蘊含法則之力,所過之處,空間都微微扭曲,直取林曦眉心!這一擊,已存必殺之心!
眼看林曦便要殞命於此,千鈞一發之際,一聲清越道號響徹廣場:
“無量天尊!胡長老,且慢動手!”
話音未落,一道青色流光後發先至,精準地撞在那道紫色狐火上!沒有驚天動地的爆炸,隻有一聲輕微的湮滅之音,狐火與青光同時消散於無形。
出手之人,正是昆侖墟玄誠子道長!他不知何時已移至場中,拂塵輕擺,擋在了林曦與胡清源之間。
“玄誠子!你這是什麼意思?莫非昆侖墟要插手我青丘內務?!”胡清源又驚又怒,厲聲質問。他沒想到玄誠子會在此刻強行出頭。
玄誠子麵色平靜,目光卻如利劍般掃過全場驚疑不定的狐族,最後落在胡清源臉上,緩緩道:“胡長老言重了。貧道並非要插手青丘內務,隻是眼見此事蹊蹺,關乎青丘祖狐聖像與貴族嫡係血脈,若不分青紅皂白便痛下殺手,隻怕……會寒了萬千族人之心,亦有損青丘清譽。”
他話語平和,卻字字千鈞,直指要害。方才“祖狐顯靈”異象眾目睽睽,石珠突變亦是事實,林曦出手“相救”胡靈兒的過程,許多狐族也看在眼裡。若胡清源強行鎮壓,難免惹人猜疑。
胡清源臉色陰沉似水,強壓怒火:“此子擾亂祭典,褻瀆聖物,證據確鑿!這孽女引動異象,勾結外人,亦是罪不容赦!玄誠子道長,你乃客居,還請莫要被表象蒙蔽!”
“表象?”玄誠子微微一笑,目光轉向那尊恢複平靜的祖狐石像,特彆是那顆已黯淡的石珠,“貧道雖愚鈍,卻也看得出,方才那石珠所發之光,並非祖狐賜福的祥和之氣,反倒隱隱有……噬魂奪魄的邪異之感。胡長老執掌青丘多年,難道分辨不出?”
此言一出,台下狐族頓時議論紛紛,許多人也回想起白光籠罩胡靈兒時,她臉上確實露出痛苦之色,而非獲得賜福的喜悅。
“你……!”胡清源一時語塞,他當然知道那石珠的貓膩,那是“老祖宗”布下的後手,旨在汲取嫡係血脈中可能覺醒的“叛逆”靈性,卻被玄誠子當眾點破!他心中殺機更盛,不僅對林曦,也對這多管閒事的牛鼻子老道!
“況且,”玄誠子不給他喘息之機,繼續道,“這位林小友,身法奇特,魂體凝練,更兼懷有……一絲故人氣息。”他深深看了林曦一眼,“貧道遊曆四方,曾與一位摯友有約,若遇身負‘星輝’、心存俠義之後輩,當照拂一二。今日之事,於公於私,貧道都無法坐視不理。”他這話半真半假,既點出林曦不凡,又扯出“故人”之約,增加了出手的合理性,更暗示他並非毫無根基地介入。
林曦心中一動,“星輝”?“故人”?莫非這玄誠子與三星鑰的原主,或是與“奇點”之卵有關?他感到懷中小謝殘魂對玄誠子並無惡感,反而有一絲微弱的親切。
胡清源眼神變幻,心中急速權衡。玄誠子修為高深,背景深厚,若強行翻臉,勝負難料,且必然與昆侖墟結下梁子,得不償失。但若就此放過林曦和胡靈兒,他威信掃地,更無法向“老祖宗”交代。
就在他騎虎難下之際,一個懶洋洋的聲音突然自天際傳來:
“嘖嘖嘖,好熱鬨啊!百年一次的祭祖大典,怎麼搞得跟凡間菜市口似的?胡清源小子,你這家長當得可不太體麵啊!”
眾人抬頭,隻見一朵歪歪扭扭的雲彩飄來,雲上坐著那個邋裡邋遢的道人,正拿著酒葫蘆往嘴裡灌酒,醉眼朦朧地看著下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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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瘋子!”胡清源臉色再變,眼中閃過一絲忌憚,“你不在後山守著,跑來作甚?也想造反不成?!”
“造反?”邋遢道人嗤笑一聲,跳下雲頭,落在玄誠子身邊,拍了拍他肩膀,“牛鼻子,多年不見,你還是這麼愛管閒事。”又看向林曦,咧嘴一笑,“小子,有膽色,沒給老道我丟臉!”
他這才轉向胡清源,吊兒郎當地說:“胡小子,你也彆瞪眼。老道我今日出來,是受人所托,來主持個公道。”
“受誰所托?”胡清源冷聲道。
“受它!”邋遢道人抬手一指那尊祖狐石像,“方才石像顯靈,紅光白芒,可不是鬨著玩的。那是祖狐有感於血脈蒙塵,規矩僵化,降下警示!爾等倒好,不思己過,反而要打殺揭示真相之人,真是豈有此理!”
他這話更是石破天驚!直接將異象解讀為“祖狐警示”,站在了道義的製高點!
“你胡說八道!”胡清源氣得渾身發抖。
“是不是胡說,驗證一下便知。”邋遢道人收起嬉笑之色,目光銳利地看向那顆石珠,“這‘溯源珠’,本是檢測血脈、溝通祖靈之聖物,何時被動了手腳,成了噬人魂源的邪器?胡清源,你敢當著祖狐聖像和全族的麵,以心魔起誓,說此事你毫不知情?說當今那位‘老祖宗’的‘新政’,完全符合祖狐訓誡,無愧於心?!”
這一連串質問,如同重錘,狠狠敲在每個狐族心上!許多狐族臉上都露出深思、懷疑、甚至憤怒的神色。青丘積壓已久的矛盾,在這一刻被徹底引爆!
胡清源臉色煞白,嘴唇哆嗦,卻不敢應聲起誓。他當然知情!這一切,都是為了維護那位“老祖宗”的絕對權威和那套“斷情絕欲”的規矩!
玄誠子適時開口,聲音傳遍全場:“貧道以為,酒癲道友言之有理。祖狐顯靈,非同小可。此事關乎青丘根本,不應草率處置。不若暫且擱置爭議,由貧道與酒癲道友共同查驗這‘溯源珠’,並與這位林小友、胡靈兒姑娘一同,麵見貴派‘老祖宗’,陳明原委,請她老人家聖裁如何?”
他將“老祖宗”抬出,給了胡清源一個台階,也將矛盾引向了最高層。同時拉上邋遢道人和林曦、胡靈兒,形成了暫時的同盟。
胡清源騎虎難下,眼看族人心生疑慮,又有玄誠子和邋遢道人兩大高手施壓,知道今日已無法強行鎮壓。他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殺意,陰沉道:“好!既然玄誠子道長與酒癲前輩如此說,那便依二位所言!暫且將林曦與胡靈兒收押……暫且安置於‘靜思穀’,待稟明老祖宗後,再行發落!至於查驗溯源珠、麵見老祖宗之事,也需從長計議!”
他雖妥協,卻仍想將林曦和胡靈兒控製起來。
邋遢道人嘿嘿一笑:“靜思穀?那鬼地方鳥不拉屎的,虧你想得出來。這小子和女娃兒,就跟老道我去後山住著吧,正好陪老道我解悶。有老道我看著,跑不了!你要不放心,派人守著山口便是!”
胡清源嘴角抽搐,但見玄誠子也微微頷首,隻得咬牙道:“……便依前輩!”
至此,一場風波暫息。林曦知道,這並非結束,而是更大風暴前的平靜。他被卷入了青丘最高權力的博弈之中,前路更加凶險,但也看到了希望的曙光。他低頭看向懷中因脫力與情緒激動而昏厥過去的胡靈兒,輕輕替她理了理額前散亂的發絲,眼中閃過一絲柔情與堅定。
江湖,棋局已開,執子者,又豈止台麵上這幾人?那深居禁地的“老祖宗”,才是真正的棋手。而林曦這顆意外落入棋盤的棋子,又將如何攪動這局“昆侖滄海”之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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