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眼中閃過決斷:“我們沒有時間再慢慢尋找輿圖了。既然確定了大致範圍,我們便親自去查!大哥你水性精熟,對太湖地理也比我熟悉,由你負責水路查探。我則從陸路,沿著湖岸,走訪沿岸的漁民、樵夫、或是世代居住的老人,打聽關於那片水域的任何傳說、異象,或是近年來的異常動向。雙管齊下,效率更高!”
這是目前最可行的方法。喬峰深知時間緊迫,當即同意:“好!便依兄弟之言!我這就去準備船隻,潛入西南水域查探!兄弟你陸路而行,務必小心!”
“大哥你也務必小心,赫連鐵樹和慕容複手下高手如雲,若在水中遭遇,切勿戀戰!”沈墨鄭重叮囑。
兩人不再耽擱,迅速收拾了隨身物品,離開了這處可能已經暴露的院落,在城中另尋了一處偏僻簡陋、無需登記身份的客棧住下。
稍作安頓後,兩人便分頭行動。
喬峰購置了一艘不起眼的小舟,帶了清水乾糧,如同一個尋常漁夫,駛入煙波浩渺的太湖,朝著西南方向的縹緲峰水域而去。他憑借高超的水性和對水流的敏銳感知,仔細搜尋著任何可能與星圖描述、或是與“星隕”傳說相關的蛛絲馬跡——異常的水流漩渦、隱蔽的水下洞穴、或是特殊的地貌特征。
而沈墨則換了一身更樸素的布衣,沿著太湖西南岸線徒步而行。他專找那些看起來在此地生活已久的老人,或是孤懸湖邊的漁家攀談。
“老人家,向您打聽個事兒,這縹緲峰、黿頭渚一帶,可有什麼老輩傳下來的稀奇故事?比如……關於天上掉下星星之類的?”沈墨在一個湖邊小村的槐樹下,遞給一位正在修補漁網的老丈一袋煙絲,語氣謙和地問道。
那老丈接過煙絲,渾濁的眼睛看了沈墨一眼,吧嗒吧嗒抽了幾口,慢悠悠地道:“後生仔,打聽這個做啥?那都是老黃曆嘍……”
“哦?還真有?”沈墨心中一喜,麵上不動聲色,“就是好奇,聽人提起過一嘴,覺得有趣。”
老丈眯著眼,望著波光粼粼的湖麵,似乎陷入了回憶:“那是俺太爺爺那輩兒傳下來的話了……說是一百多年前吧,有個大火球,拖著長長的尾巴,夜裡從天上掉下來,就落在縹緲峰南邊那片‘鬼見愁’的水域裡哩!當時聲響可大了,地動山搖的,湖裡的魚都震死好多……後來有人說,那是天上的星宿掉下來了,是不祥之兆……也有人說,那掉下來的東西,帶著仙氣哩,找到就能成仙……”
鬼見愁水域!星隕傳說!
沈墨強壓住心中的激動,又仔細詢問了關於“鬼見愁”的具體位置和特征。老丈說得含糊,隻道那地方水流湍急,暗礁密布,尋常漁船根本不敢靠近,故而得名。
辭彆老丈,沈墨繼續沿湖查訪。他又從幾個不同的老人口中,聽到了類似的“星隕”傳說,指向的區域都與“鬼見愁”大致吻合。綜合來看,那片水域位於縹緲峰以南約十數裡處,是一片令漁民談之色變的險惡之地。
線索越來越清晰了!
傍晚時分,沈墨與按照約定方式留下標記、悄然返回的喬峰在新的落腳客棧彙合。
“大哥,如何?”沈墨急切問道。
喬峰神色振奮,壓低聲音道:“我依兄弟所指方位查探,在縹緲峰以南,確實有一片水域極為奇特!水流紊亂,暗礁叢生,更奇怪的是,水底似乎有極強的吸力,小舟稍一靠近便難以操控!我潛入水下粗略查看,發現一些礁石的排列,似乎暗合某種規律,不似天然形成!而且,我在一處隱蔽的礁石縫隙裡,發現了這個!”
說著,喬峰從懷中取出一個用油布包著的小物件。
沈墨接過打開,裡麵是一塊指甲蓋大小、閃爍著幽藍色微光的金屬碎片,入手冰涼沉重,表麵有著奇異的、如同星辰脈絡般的紋路,與他手中那塊玄黑色令牌的材質和紋路,隱隱有幾分相似!
“這是……”沈墨瞳孔一縮。
“像是在某種巨大衝擊下,從某個整體上崩裂下來的碎片!”喬峰沉聲道,“我懷疑,那‘星隕之地’,就在那片‘鬼見愁’水域之下!這碎片,或許就是當年那‘天外之物’的一部分!”
沈墨握著那冰冷的金屬碎片,感受著其中蘊含的奇異能量波動或許隻是心理作用),又結合自己打聽到的“星隕”傳說,心中已然確信無疑!
“鬼見愁”水域,就是星圖所指的“星隕之地”!
“我們必須儘快行動!”沈墨斷然道,“慕容複和赫連鐵樹既然已經聯手,他們找到那裡隻是時間問題!”
喬峰重重點頭,虎目之中戰意燃燒:“好!明日一早,我們便再探‘鬼見愁’!無論如何,也要搶在他們前麵,弄清楚那下麵到底藏著什麼!”
夜色再次降臨,無錫城華燈初上。
但沈墨和喬峰都知道,這看似平靜的夜晚之下,一場圍繞著太湖深處秘密的最終角逐,已然拉開了序幕。慕容複與西夏人的聯盟,如同懸在頭頂的利劍,而那個被稱作“星隕之地”的水下之謎,即將揭開它神秘的麵紗。
前路凶險,但勢在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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