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收徒的事剛定下時,村長郝大寶也出現在了門口。
郝大寶約莫40歲,手上提了個煙槍,幾步道走的四平八穩,很有村乾部的氣質。
“老根,昨天的事辦的漂亮,今天喬鎮長開會,特意表揚了我,表揚了咱們灌水村。”
“說咱們那灌水村,說你張老根,在關鍵時刻,真能頂上........”
“老根啊,我是這樣想的,過段時間分地的事,你好好想一想,有什麼需求就提,爭取做到,既有時間種地,又有時間進山打獵。”
張老根都懵了,他乾啥了。
“郝村長,能不能把話說明白的,我頂上啥了?”
郝大寶也懵了:“飛龍啊,不是你叫宋福根,給喬鎮長送飛龍的嗎?”
“已經,進鍋了,進領導的肚子裡了啊。”
見郝大寶和張老根,都一臉疑惑的望著自己,宋福根呲牙一笑:
“村長,是這樣的.......飛龍是老根叔叫我送的。”
說完,又貼著張老根的耳朵道:“老根叔你忘了,你用飛龍換的熊鞭。”
“啊.......我想起來了。”
“是我叫宋福根送的。”
張老根也反應了過來,管它是黑嘴鬆雞,還是花尾榛雞呢,都進領導嘴裡了。
鎮長和村長,也都記他情了,整那麼明白,反而不好。
他還以為,宋福根是拿黑嘴鬆雞,糊弄的事呢,便開口應下圓了過去。
這件事,貌似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事,掰扯那麼細,反而不美了。
這件事,宋福根乾的挺漂亮,讓他剛才被套的那點不爽,也都煙消雲散了。
宋福根這邊,也因為郝村長的話,琢磨起了分地的事。
所謂分地,指的是將集體土地,承包到戶的國家政策,南方早就開始了,東北這邊乾啥,都比人家慢一拍。
政策,肯定是好政策,雖說還有農業稅,提留款之類的費用,但至少讓農民手裡有了生產資料,有了餘糧。
有了餘糧,就能發展農村副業,激活幾千年以來的小農經濟,再加上化肥,拖拉機的普及,大家的日子都好了不少。
可關鍵是.......這時候分的地,那是不允許拋荒的。
再加上,都是人力,畜力耕種,各家自己都忙不過來,也沒有所謂的種田大戶,去承包彆人的土地。
換句話說,以老宋家的情況,按一人6畝地的標準,得種30畝地。
那還.......跑個屁山了,除了冬天大雪封門的時候,大部分時間都得拴在土地上。
隻有種過地的人,才知道這年頭種地有多累,那一眼望不到頭的地壟溝,腿肚子都打顫.......
可土地,未來就是鐵杆莊稼......
前世,他因為去了海參崴,沒能趕上分地。
家裡又發生了那麼大的變故,最後這些土地反而都跑到了三叔名下,最後都便宜了宋福成那個混蛋。
那家夥,每年光靠把兩家的土地賣給種田大戶,一年就有四萬多塊錢的收入,比出去打工都強。
“土地得要,但不能拴身子。”
“分點沒人要的山地種好打理的果樹,或者弄個魚塘?”
這事雖不著急,但也近在咫尺了,宋福根決定最近多搞錢,這樣才能讓老娘算明白賬。
張老根說話倒也算數,等郝建國離開後,直接就上了手,幫著把野豬肚取了出來:
“拿著吧,這野豬肚不錯,傷痕累累的,證明吃過毒蛇,比一般的野豬肚要更入藥。”
“家裡有慢性胃病的,配上枸杞,生薑......燉煮兩個小時,效果立竿見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