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國英,此人更為陰鷙,野心勃勃。
洪承疇瞅準他的心思,對其的許諾更為直接:“左營數十萬眾,良莠不齊。將軍若助我大清整肅,擇其精銳歸於將軍麾下,獨領一軍,鎮守一方,豈不勝過在此朽木將傾之船?”
獨掌兵權、割據一方的誘惑,擊中了李國英心裡最深的欲望。
黃澍,左夢庚倚重的軍師,此刻卻成了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這位“小諸葛”早已被武昌的混亂和清軍壓境的恐怖嚇破了膽,私下裡已多次哀歎“大廈將傾,獨木難支”。
當洪承疇的使者暗示隻要他“勸說”少帥投降,仍可保其富貴時,黃澍幾乎沒有猶豫。他本就不是死士,審時度勢,保住身家性命和眼前富貴才是第一要務。
文人嘛,有文化的腦袋自然比彆人轉得快!
說來也讓人不解,清軍滿人不過萬人,剩下的皆是一路投降的明軍,加起來不過五萬人。但卻讓左夢庚二十萬大軍膽戰心驚,無一敢戰。
當多鐸指揮清軍再次做出渡江姿態,前鋒與左軍一部在武昌外圍發生小規模接觸時,早已被滲透瓦解的左軍防線,竟然瞬間土崩瓦解了。
喊殺聲中,金聲桓、李國英陣前倒戈!
他們非但沒有抵抗,反而在陣前突然宣布“棄暗投明,歸順大清”。
麾下親信部隊隨之嘩變,掉轉刀口砍向身旁尚未反應過來的友軍。
這一下,如同在即將爆炸的火藥桶上扔下了火星,整個左營都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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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慌如同瘟疫般蔓延,亂糟糟的士兵們沒頭蒼蠅一般亂竄。
眼見兩位大將反水,最後一點抵抗意誌徹底崩潰。
“降了!降了!”的喊聲響徹江岸。士兵們紛紛丟棄兵器,跪地請降。建製完全混亂,軍官找不到士兵,士兵找不到長官。
就在左夢庚驚怒交加,試圖組織親兵做最後抵抗時,黃澍“適時”地出現了。他聲淚俱下,痛陳“大勢已去,徒死無益”,力勸左夢庚“為將士性命計,為祖宗香火計”,開城投降。
本就六神無主的左夢庚,在內外交困、兵臨城下的絕境中,被黃澍徹底“說服”,絕望地下達了投降的命令。
武昌城門洞開。多鐸、洪承疇在精銳八旗兵的護衛下,昂然入城。
金盔金甲的多鐸,騎著一匹高大的棗紅色駿馬,高高的昂著頭。
他看著眼前黑壓壓跪伏在地、綿延不絕的左軍降卒,眼中沒有絲毫憐憫,隻有滿臉的不屑與誌得意滿。
洪承疇雷厲風行,下手極快。
金聲桓、李國英等降將被立刻授予清軍旗號和總兵官職,其麾下較為完整的部隊被迅速整編,成為清軍南下的重要仆從力量。
其餘散亂降兵,則被甄彆挑選,精銳充入各營,老弱則遣散或充作苦役。
左良玉積攢多年的軍械、糧秣、戰船,儘數落入清軍之手。
控製武昌、漢口、漢陽、九江意味著清軍徹底掌控了長江中遊的咽喉要地。以此為基地,清軍的兵鋒可順江而下,直逼安慶,威脅南京。亦可溯江而上,威懾正在搶占荊州、襄陽等地的張獻忠大西軍。
左營的覆滅,如同在江南頭頂炸響了一顆驚雷,所帶來的影響是十分巨大的。
這不僅僅是一支龐大軍事力量的消失,更是一個信號,連左良玉這樣的“巨寇”都被清軍以如此小的代價鯨吞,南明朝廷還有誰能抵擋?華夏還有誰能抵擋?
偌大的華夏,一時間竟看不出還有誰能夠抵擋清軍的鐵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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