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軍侯這般不拘一格者,鳳毛麟角。袁本初……”
他搖搖頭,沒有說下去,但意思不言自明。
他轉身,目光炯炯地看著劉駿。
“軍侯大才,屈居袁紹帳下,明珠暗投矣。若他日軍侯在袁營不如意。操營大門,隨時為軍侯敞開。操必以國士待之。”
麵對曹操如此直白的招攬,劉駿心中波瀾起伏。
投靠曹操,或許是一條捷徑,但亂世中未知的變數,讓他無法立刻下定決心。
加之有金手指,久居人下恐怕不行。
劉駿拱了拱手:“多謝曹公,駿身受重傷,恐一時難以為將軍效力。待此間事了,駿必認真思量曹公厚意。”
他給出了一個模糊的說辭,既沒駁曹操臉麵,也為自己留了餘地。
曹操何不以為忤,反而覺得劉駿沉穩,更有價值。
他朗聲笑道:“好,操靜候佳音。軍侯且安心在此養傷,一切有我。”
他拍了拍劉駿的肩膀。
“軍侯之計。操明日便著手安排。定要讓那虎牢關守軍,未戰先怯。”
兩日後清晨,天剛蒙蒙亮。
虎牢關高大的城牆上,值夜的西涼兵揉著惺忪睡眼,警惕地望向關下聯軍營寨。
呂布敗走的陰影尚未散去,每個人心頭都沉甸甸的。
突然,一個士兵指著關外遠處的山巒,驚叫起來。
“快看!那……那是什麼。”
越來越多的守兵湧到垛口,順著方向望去。
隻見晨曦薄霧中,關前數裡外的山頭上,不知何時竟密密麻麻插滿了旌旗。
赤、青、黃、黑各色旗幟在晨風中獵獵招展,遠遠望去,如同雨後瘋長的蘑菇。
旗幟之下,影影綽綽,似乎有無數人影在晃動。
更遠處茂密的樹林邊緣,也隱約可見一排排“士兵”靜立的身影,數量之多,遠超昨日所見。
“援兵!關東聯軍的援兵到了。”
驚恐的叫聲在城頭此起彼伏。
“天啊。這麼多旗幟……這得來了多少路諸侯。”
“看那林子邊上!全是人,數不清。”
“完了……昨天才打退呂將軍。今天又來了這麼多……”
恐慌蔓延。
就在這時,聯軍大營方向,突然鼓號齊鳴,緊接著,無數士兵的呐喊聲傳來。
“十八路諸侯討董,二十萬大軍在此。”
“虎牢關破在今日,投降免死。”
“殺董卓,破虎牢!”
聲浪震天動地,配合著遠方山頭上那數不清的旌旗和樹林邊影影綽綽的“大軍”。其威勢比昨日呂布戰敗之時更盛十倍。
城頭上的西涼兵個個麵如土色,握著兵器的手都在發抖。
一些低級軍官也慌了神。
看著那漫山遍野的“敵軍”,他們隻覺得頭皮發麻。
“十……十八路?昨天不才十路嗎。”
“二十萬大軍,這……這怎麼守。”
“呂布將軍都敗了,我們……”
恐懼和絕望的情緒在守軍中瘋狂滋生。
本就因呂布敗走而低落的士氣,此刻徹底跌入穀底。
許多人眼神渙散,再無戰意,隻想著如何活命。
數日後。
聯軍大營,曹操的中軍帳內。
一名身著普通士兵服色的精悍漢子,正單膝跪地,向曹操複命。
他便是曹操的心腹家將,曹仁!
“主公,重金與密信已送至趙岑手中。
其隻言待我軍攻城號起,火光為號,其便設法在西門製造混亂,接應我軍。”
曹操撫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