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先不管以後，先管眼前。
劉駿沉下心來，略一感應。
軍官的靈魂碎片裡，不僅有涼州土話，還有虎牢關內部兵力布置、各門守將姓名、甚至一些低級軍官之間的齟齬和口令片段。
“很好，”劉駿笑意“猙獰”，繼續用涼州土話喝道，“爾等想活命，想吃飽飯，就跟老子乾！
去！把你們認識的人都喊來投降。告訴他們，投降有飯吃，頑抗者，死！”
他指了指身後雜兵收攏的幾十個俘虜：“告訴他們，老子說話算話！降者，活！”
那老卒看著那些雖然被捆著，但確實還活著的同袍，又看看劉駿手中滴血的刀，眼中掙紮片刻，一咬牙：
“是！小人……小人願為將軍效力。”
他爬起來，對著其他幾個跪著的涼州兵用土話急促地說了幾句。
那幾個涼州兵臉上恐懼稍退，他們紛紛站起，在老卒帶領下，朝著附近幾條混亂的街巷跑去，一邊跑一邊用土話大喊：
“趙將軍降了，西門開了！關破了！”
“降者不殺，兄弟們快出來吧。”
“跟著那位騎黑馬的將軍，能活命。”
劉駿同樣趁機用土話不斷高喊招降承諾。
效果立竿見影！
被徹底打懵、失去指揮、隻求活命的西涼兵，聽到熟悉的鄉音喊出“降者不殺”、“能活命”，又看到“同鄉”真的在招降，本就崩潰的意誌徹底瓦解。
不斷有小股潰兵從藏身的角落裡鑽出來，朝著劉駿這邊彙聚。
劉駿身後的雜兵們忙瘋了，繩子不夠用，就解下敗兵的腰帶、裹腿布條，甚至扒下死人的衣服撕成條，將投降的士兵一串串捆起來。
俘虜像滾雪球一樣，越聚越多。
混亂的關城內，喊殺聲、哭嚎聲、兵刃撞擊聲依舊鼎沸。
但劉駿所在這一片區域，卻形成了一種詭異的局麵：
他騎著神駿的踏雪烏騅，提著長刀，不斷吸附著周圍潰散的西涼兵。
他身後，俘虜的隊伍越來越長，黑壓壓一片人頭，足有數百之眾。
他們身後甚至還有幾十匹戰馬。
劉駿精神力感知全開，數百米內，任何的風吹草動儘在掌握之中。
他避開大隊激戰之處，效率高得嚇人。
每當遇到小股試圖頑抗，他便策馬直衝過去，斬殺為首者，再用那口足以唬住人的涼州土話招降。
此舉無往不利。一個時辰不到，他身後串起來的俘虜，已經超過了千人。收攏的戰馬也達到了三百餘匹。
他手下那幾十個雜兵，個個累得氣喘籲籲，臉上卻都洋溢著狂喜和敬畏。
他們看向劉駿的目光如同看一尊下凡的天神。
“大哥，你看那邊！”張飛粗獷的嗓音在不遠處響起。
劉駿循聲望去，隻見劉備、關羽、張飛三人正率領本部兵馬從主街方向殺來，三人身上都濺滿了血汙，顯然經曆了一番苦戰。
張飛正瞪著一雙環眼，指著劉駿身後那黑壓壓、排成長龍的俘虜隊伍，滿臉的不可思議。
劉備和關羽的目光也投了過來，看到那龐大的俘虜群和堆積的戰馬，眼神驚愕。
劉駿心中念頭急轉，立刻策馬迎了上去，在馬上對劉備抱拳：“玄德公！
駿僥幸收攏了些許降兵馬匹，然駿官職卑微，恐難駕馭，更恐為宵小所覬覦。
玄德公乃漢室宗親，信義著於四海。駿鬥膽，懇請玄德公代為收管。他日討賊建功，駿再行領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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