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隨手撿起門邊一塊墊腳石,刀鋒輕輕一劃,石頭上留下一道深痕,石屑簌簌落下。
吏員倒吸一口涼氣,立刻換了副麵孔:“老師傅裡麵請。侯爺有令,凡有實才,立刻安置。”
老張被恭敬地請了進去。
這一幕,被附近幾個探頭探腦的遊民匠人看在眼裡。
第二天,來了三個從豫州逃難來的泥瓦匠,據說會壘一種特彆堅固耐水的“三合土”牆。
第三天,一個操著古怪口音的南邊木匠,帶來幾件精巧絕倫、榫卯嚴絲合縫的小型家具模型……
招賢館的門檻,漸漸被踏破。
形形色色的匠人,從四麵八方彙聚而來。
他們或許衣衫襤褸,或許沉默寡言,但眼神裡都燃著同樣的東西——希望!
淮安新城西北角,專門劃出的匠戶居住區,叮叮當當的敲打聲和窯爐燃燒的劈啪聲,一天比一天密集響亮。
一股鐵與火氣息的力量,正在淮安的肌理下悄然彙聚。
大量的匠人流入淮安,隨之而來的是無數的流民。
劉駿的商隊,兼宣傳隊,不僅四處宣傳淮安對匠人的重視,還不停吹噓淮安亭侯的仁義,以及流民到達淮安後如何安居樂業。
雖然話裡多少有些誇大,但在淮安有飯吃是實打實的事實。所以,宣傳隊吹起牛來,也是臉不紅心不跳。
無數走投無路的流民,或者被豪強逼得活不下去的百姓,拖家帶口,走向淮安。
劉駿對此早有準備,早早派出人手,在四方官道上,設立接待點。
一來,可救濟前來投靠的百姓。二來,可先一步梳理流民,嚴控疾病傳入。
時光荏苒,期間曆經多次高強度明爭暗鬥,刀兵相見,挫敗了數次外部勢力的滲透,劉駿終於在徐州徹底站穩腳跟。
大量流民湧入,淮安城人口一度膨脹到八萬眾。
放在現代,這點人口就是個小鎮。可在古代,已經是人口大縣。
冬去春來。
一場重要會議在新城剛建好的民政司舉行。
糜竺將一卷厚厚的麻紙攤開在劉駿麵前,上麵密密麻麻記滿了數字。
“去歲收攏流民,築城、開墾新田,補貼百姓過冬物資,耗費巨大。庫中存糧雖足。然,糧價高起,我淮安糧食全靠外購,一旦斷糧,頃刻便是大亂。”
議事廳裡氣氛凝重。趙雲按劍而立,眉頭緊鎖。陳庸和蔡邕看著那觸目驚心的數字,臉色發白。
糧食——這座新興之城頭頂懸著的利劍,從未真正移開。
原因是作為主事人的劉駿,實在太會花錢了。
大手大腳,今天乾這個,明天乾那個。
淮安近十萬人,全部是他的工人。
光工錢口糧每天得有多少錢糧流出去?
要不是他點子多,會賺錢,如此濫用人力,淮安城早就亂了。
但問題正如糜竺所說那般,全靠買糧過日子,遲早要出事。
現在糧價每個月都在漲,萬一斷糧,大禍不遠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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