耬車……三腳耬……種子箱……排種管……開溝器……他一邊畫,一邊低聲自語,仿佛在與無形的記憶搏鬥。
很快,畫廢的紙團在他腳邊堆起一小堆。
腳踏打穀機最難。
齒輪……傳動杆……腳踏板帶動滾筒……齒釘排布……
他畫了幾次都感覺彆扭,關鍵的傳動結構總像蒙著一層霧。
“艸!”劉駿低罵一聲,將炭筆狠狠拍在桌上。
他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
齒輪咬合?怎麼咬?
他隨手畫了一大一小兩個齒輪,不再試圖從記憶裡尋找“真相”。而是發揮想象。
那微小的凸起與凹槽的齧合軌跡,轉動結構慢慢成形。
一絲靈感驟然劃過腦海。
他再次抓起筆,不再追求整體的精細,而是將全部精神集中在腳踏板到滾筒那最關鍵的傳動結構上。
他快速勾勒出幾個大小不一、相互咬合的木齒輪草圖。
這圖雖然簡陋,但力的傳遞路徑豁然清晰。
“成了。”劉駿長出一口氣,看著桌上幾份勉強成型、標注著關鍵尺寸和要點的圖紙,疲憊的臉上露出笑容。
他喚來親兵:“立刻將這些圖紙,送到工造監王錘頭手裡。讓他挑最好的木匠、鐵匠,日夜趕工,先各做五套樣品出來。”
當樣品做出來之後,整個淮安管理層為之震動。
陳庸、蔡邕、糜竺等文官再說不出匠人無用的鬼話。
趙雲、陳到等人無不歡喜。
蔡琰更是眼中閃爍著崇拜的光芒。
眾人一合計,糜竺認為這等神物可賣大價錢。
蔡邕則認為,應該廣布天下利民。
劉駿最終拍板,為天下計,公開農具圖紙。
這個決定得到蔡邕等人的高度讚賞,同時收獲了葵大美人的歡心。
所有人都以為他大公無私。唯有劉駿自己知道,他純粹是圖名獲利。
農具簡單,一學就會。就算他想藏也是藏不住的。與其如此,不如向天下公布求名,向天子請功求利。
於是,在劉駿安排下。圖紙和樣品被精心封裝,隨著淮安最精乾的信使,分多路疾馳向北。
淮安使者穿過兗州、豫州,奔向長安。另幾路則向南、向東,送往鄰近的徐州陶謙、兗州曹操、甚至冀州袁紹的案頭。
隨行的,還有劉駿親筆的簡短說明,措辭謙和,言稱“偶得古法,獻於諸公,祈利天下黎庶”。
結果反應各異。
徐州,州牧府。
陶謙看著送來的曲轅犁和耬車木樣,又看看那簡陋的圖紙說明,捋著花白胡須,嗬嗬一笑,隨手遞給旁邊的心腹謀士:
“劉仲遠倒是會邀名。些許奇技淫巧之物,也敢稱‘神器’?收下吧,畢竟是份心意。”
隨即,東西被隨意丟入庫房角落。
青州,刺史府。
焦和正為境內此起彼伏的黃巾軍動亂和缺糧頭疼,看到圖紙和樣品,隻當是尋常獻媚,不耐煩地揮揮手:“知道了,放一邊。”轉頭就與幕僚商議如何向富庶鄉紳“借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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