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陳公台當麵?”劉駿落馬,抱拳。
“正是。”陳宮下馬回禮:“淮安侯,你……”
他下意識地看向曹營方向。
“帳中事,不必再提。”劉駿打斷他,“曹孟德已瘋魔,先生忠言逆耳,想必已知曉。”
陳宮頹然搖頭:“曹孟德被血仇蒙蔽了心智,我無能為力,隻能眼看這滔天殺孽……”
“先生真願坐視?”劉駿向前一步,陽光勾勒出他臉上冷硬的輪廓,“曹孟德儘起兗州之兵,後方,此刻怕是空了吧?”
陳宮抬頭,眼中精光一閃:“侯爺此言何意?”
劉駿壓低聲音:“河內呂布,虓虎之勇,卻鬱鬱不得誌,困居一隅,如龍遊淺水。兗州空虛,乃天賜良機。
先生大才,若能北上說動呂布,引其直搗曹軍腹地。孟德聞此驚變,安能不倉惶回師?此乃圍魏救趙之策。必可解徐州萬千生靈倒懸之急。”
“呂布?”
陳宮倒吸一口冷氣。
河內呂布。兗州空虛。鄄城。濮陽。這幾個詞在他腦海中閃過。
他下意識挺直了腰背,眼中那頹喪的死氣被一股驟然點燃的希望所取代。
此計可行。
呂布那頭虓虎,對兗州膏腴之地早已垂涎。
若能說動,曹軍後方起火,必回師自救。
徐州之圍可解。
陳宮的心臟狂跳起來,手心被冷汗浸透。
“此計若成,仲遠於徐州百萬生民,恩同再造。
宮,替徐州百姓,謝過侯爺。”
他鄭重地拱手,深深一揖。
劉駿伸手虛扶了一下:“事不宜遲,遲則生變。公台此去,路途艱險,務必小心。”
他頓了頓,沉聲道,“若事有不諧,先生無處可去,淮安雖小,亦願為先生掃榻以待。”
陳宮身體一震,抬頭迎上劉駿坦蕩的目光。
掃榻以待,這是招攬?
“陳宮,明白。”陳宮不再猶豫,重重抱拳,“侯爺保重。宮這便北上河內。”
他最後看了一眼曹營方向,眼中再無留戀,轉身上馬便走。
劉駿看著陳宮消失的方向,緩緩吐出一口胸中的濁氣。
一顆暗棋,落下了。
他轉身上馬,與等候的騎兵彙合。
“子龍。”
“末將在。”
“傳令。以我為中心,方圓五裡為限。乾擾曹軍。”
劉駿翻身上馬,一把扯下玄色披風,露出裡麵同樣深色的輕甲,
“全軍不得與曹軍正麵衝突。所有人專門給我找那些追殺百姓的小股曹軍。看到就咬。咬一口就跑。用箭製造混亂。遲滯他們的腳步。給逃亡的百姓爭取時間。明白嗎?”
“明白。”一千騎兵低沉的回應彙成一股壓抑的怒濤。
“行動。”
呼喝聲起,鞭梢破空。
急促而輕巧的馬蹄叩擊聲迅速響起。
劉駿一夾馬腹,戰馬如離弦之箭衝出。
他手中緊握著一把強弓,精神力以他為中心向四麵八方瘋狂鋪展。
時光匆匆,徐州大地上到處在流血。
劉駿的騎兵像救火隊員,在大地上縱橫。
曹軍雖然也曾出兵追擊他們,卻反被他們的騎射拖垮,損兵折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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