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順沒有說話,隻是重重地點點頭,握緊了拳頭。
賈詡輕輕拍手,臉上露出一個難以捉摸的笑意:
“好,有二位將軍相助,此戰必勝。”
他站起身,走到懸掛的巨大地圖前。
“文遠,叔至會全力配合你。你二人總督廣陵、下邳兩郡所能調動的所有民兵,依托泗水、淮水及各處圩田、營寨、山林,層層布防。不必尋求決戰,隻需待其無力時日夜騷擾,斷其糧道,疲其軍心,將其牢牢拖死在淮安境內即可。”
“高將軍。”賈詡手指點向下邳城,
“你率領陷陣營精銳,我再撥給你二千戰兵。不必理會劉備主力,星夜兼程,輕裝北上,直撲下邳。
城內內應早已做好準備,你隻需裡應外合便可直取叛軍老巢,一舉拿下下邳。”
“女公子,”賈詡最後看向呂玲綺,“你的任務是守護好主公內宅。廣陵城防,我另有安排。衝鋒陷陣,非你之責。此乃軍令。”
呂玲綺銀牙緊咬,還想爭辯,但最終還是把話咽了回去,不甘地抱拳:“玲綺遵命。”
賈詡目光掃過廳內眾人,聲音依舊平淡,卻透出一股令人心悸的寒意:
“此番,便要叫天下人知曉,覬覦我廣陵基業者,無論是誰,縱有皇親國戚之名,亦唯有死路一條!”
兩日後,劉備“大軍”進入了淮安地界。
隊伍拖得很長,旌旗雜亂,士兵們步履蹣跚,士氣看似高昂,實則軍紀渙散,各懷鬼胎。
真正的核心,還是關羽、張飛率領的少量精銳部曲。
大軍一路高歌猛進,如入無人之境,直到兵臨城下,劉備等人懵了。隻見糜竺與賈詡、徐庶在城牆上,居高臨下望著他們。
那眼神,如同在看一群跳梁小醜。
“這……”糜芳腦子轟一聲炸了,不是說好的裡應外合,怎麼兄長在城牆上,淮安城大門緊閉,戒備森嚴?
劉備與關張兩人皆臉色難看到極點。
淮安的城牆高達數十米,壓根不可能攻得下來。
“糜子芳!汝安敢哄騙我家大哥!”張飛暴怒。
糜芳冷汗直流:“此事恐有誤會。或許事泄,我家兄長不敢妄動。”
“哼……”張飛還要再罵,劉備揮手止住:“三弟,休要相疑。”
“賈文和,徐元直皆是多智之士。兼城之事不成也在情理之中。”他溫和一笑:“子芳,勿要驚慌。且隨我等先回徐州,再作計較。”
“多謝皇叔不怪。”糜芳拱手:“此事皆是我等謀事不密所致。”
一眾士族大失所望,徘徊片刻,見張飛不甘心上前叫陣,卻被箭雨打回,便知事已難成。
無奈之下,劉備隻能率聯軍折返。
大軍行到半途,突然,當!當!當!遠處一座山丘上響起了急促的銅鑼聲。
聲音未落,另一處更高的烽火台,一道粗黑的狼煙筆直地衝天而起,在灰白的天幕上格外刺眼。
咻咻咻咻—
道路兩側的樹林裡、荒草垛後、甚至乾涸的水渠中,毫無征兆地射出無數冷箭。
這些箭矢力道或許不如製式強弓,卻刁鑽狠辣,瞬間將隊伍外圍的數十名兵卒射倒在地。
“敵襲,有埋伏。結陣,快結陣。”
張飛環眼怒睜,戰馬人立而起,大聲呼喝。
前軍一陣騷動,勉強舉起盾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