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斂財。”劉駿走到案前,鋪開一張紙,拿起筆:“我們要玩一把大的。”
“元直,文和,子仲。”劉駿目光掃過三位最重要的謀士和財政大臣,“我有一計,或可解此困局,甚至反將一軍。”
三人都露出感興趣的神色。
劉駿壓低聲音,在紙上寫寫畫畫,將自己的想法娓娓道來。
他提到了“控製流量”、“預期管理”、“信用背書”甚至“主動輸出”等概念。
“第一,明麵上,我們要大聲疾呼,嚴厲禁止紙幣外流,宣布兌換紙幣為重罪,擺出嚴防死守的姿態。”
“第二,暗地裡,放鬆管製,甚至暗中引導,讓商人覺得有機可乘,讓諸侯覺得有利可圖。”
“第三,加大印刷,但不是濫發,要控製節奏,製造稀缺假象。通過《淮安旬報》‘不經意’地透露,我府庫紙幣存量有限,印製艱難。”
“我們要讓紙幣在外麵越來越值錢!值錢到所有諸侯,所有世家,都忍不住把他們的真金白銀,換成我們這一張張‘紙’!”
糜竺眼睛一亮:“主公之意是我們一邊喊虧,一邊偷偷賣‘紙’換真金白銀?”
書房內一片寂靜。
眾人呼吸急促,徐庶麵露沉思,陳庸一臉震驚。唯有賈詡,緩緩撫須,眼中露出讚歎之色。
他撫掌,臉上露出狐狸般的笑容:
“妙!此計大善!讓天下人分擔‘紙’的成本,而我等則收獲實實在在的財富。
隻是,尺度需拿捏精準,不可涸澤而漁,更不能讓境內工幣信用受損。”
“文和所言極是,主公此計甚毒,亦甚妙。
如此一來,天下財富將源源不斷流入徐州。怕隻怕……”徐庶頓了頓,“諸侯醒悟,或者紙幣信用崩塌……”
劉駿冷笑:“所以,我們要快,要在他們反應過來之前,積累足夠的資本。
同時,淮安本身的貨物,才是紙幣信用的根本。
隻要淮安能源源不斷產出糧食、布匹、軍械,隻要商人們還需要我們的貨物,這紙幣就垮不了!
甚至,有一天,它會取代五銖錢,成為天下通行的貨幣!”
越說,劉駿越覺得事能成,他一拍桌子:
“就這麼辦!元直,你負責協調各方,確保政令暢通。
子仲,你掌控商會,引導輿論。
陳庸,你安撫工坊百姓,暫以銅錢支付,但承諾日後補足差價。
文和,你密切關注各方動向,尤其是曹操、孫策和袁紹的反應。”
“喏!”四人齊聲應道。
劉駿想了想,加了一句:“此計名曰‘錢帛統籌策’。記住,核心是穩住內部,賺取外部。”
“要讓工幣掏空諸侯的錢袋,則宣傳必須深入人心。”徐庶點頭道:
“可配合報紙宣傳,一方麵譴責無良商賈,安撫民心,強調工幣官方定價不變;另一方麵,卻又暗示工幣工藝複雜,產能有限,難以增發。將外界預期提到最高。”
“正是此理!”劉駿一拍大腿,“此事便由你四人牽頭,製定詳細章程,要穩,要快,但要小心彆露了馬腳。”
“主公英明!”四人齊聲笑道。
這全新的金融戰場,似乎比真刀真槍的廝殺,更為詭譎有趣。幾人眼中都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一場不見硝煙的貨幣戰爭悄然打響,而天下諸侯對此毫無概念,更彆提什麼防備了。
設定金融陷阱的討論,持續到深夜方散。
在眾人離開之時,劉駿叫住了賈詡。
待四下無人,劉駿壓低聲音,詭笑道:“文和,你可知道什麼叫傳銷和龐氏騙局?”
賈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