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許攸與郭圖心中雖有不滿,卻躬身不再多言。
眾人再次開始對孫權各種冷嘲熱諷。
許攸暗暗搖頭,又於心不忍,便趁眾人笑聲中斷時,再次開口道:
“主公,劉駿坐山觀虎鬥已久,實力未損。不如遣使聯絡曹操,暫且罷兵,先合力解決了劉駿這個隱患?”
“與曹阿瞞聯手?”袁紹當即冷哼一聲,極為不屑,“本將軍兵馬數十萬,豈需與閹宦之後合作?曹操方是大患,先亡曹操方是正理。”
許攸還要再勸,袁紹已是斷然喝止:“此事不必多言!吾已有定計。”
許攸隻好閉嘴不言,省得落得個沮授一般的下場。
與此同時,曹軍大營。
曹操看著同樣的情報,沉默良久,歎道:“張文遠,真乃世之虎將!惜乎不能為我所用。”
他心中惆悵:唉。早知道張遼此人如此了不得,當初哪怕拚著與劉仲遠魚死肉破,也該將人帶走才是。
如今,感覺好不是滋味啊!
程昱見他臉色不愉,知其心事,忙岔開話題道:“丞相,孫權敗退,劉駿後顧之憂大減。下一步,他必圖官渡取利。”
曹操點頭:“吾已知。此時還需借劉駿之勢為助力,暫不可輕動。”
他掃視一眼,見荀攸撫須而不語,知他已有定計,故笑眯眯看向荀攸:“公達,你有何見解?”
荀攸緩緩道:“劉駿勢成,已難遏製。為今之計,當促使袁紹與劉駿先行火拚。我軍可暫作壁上觀,待其兩敗俱傷,再坐收漁利。”
“如何促使?”
荀攸拱手:“丞相可還記得,劉駿起初乃袁紹帳下小卒。袁紹剛愎,劉駿屢次輕慢,如今又幾乎與其平起平坐,並一再挫其鋒芒,收其強將。袁紹心中豈無怨懟?”
曹操微微點頭,袁本初心高氣傲,隻怕咽不下此等“羞辱”。
荀攸微微一笑,繼續道:“主公隻需稍加撩撥,袁紹必恨劉駿入骨、欲除之而後快。屆時,豈容劉駿再坐山觀虎鬥?”
“妙妙,該如何施行?”
荀攸頓了頓,撫須道:“可遣一心腹死士,偽裝成劉駿信使,攜帶‘劉駿致袁紹帳下文武’的密信,再‘不慎’落入袁軍斥候之手。
信中內容,寫劉駿欲招攬袁紹帳下文武,可極儘侮辱之能事,言袁紹四世三公,憑借身世,方僥幸得勢,實際能力平平,實非明主,再寫劉駿誘袁紹文武裡應外合,待破袁之後,必當重用雲雲。”
郭嘉撫掌笑道:“妙!袁本初向來傲慢,又敗而失將,新仇舊賬,此等口吻,見信必怒!縱使其帳下謀士看出破綻,然嫌隙已生,袁紹必攻劉駿。”
曹操微微頷首:“此計甚好,確可一試。何人可擔此任?”
荀攸道:“需一膽大心細,且必死之人。”
曹操沉默片刻,揮了揮手:“便依公達之計。此事,交由你去辦,務求隱秘。”
“攸,領命。”
數日後,袁軍斥候在巡邏時,“偶然”截獲一名形跡可疑的“信使”,從他身上搜出數封火漆密封的信件,收信人赫然是許攸、審配、張合、高覽等袁紹帳下核心文武。
信件被立刻呈送至袁紹案頭。
袁紹狐疑地拆開,才看了幾行,臉色便由晴轉陰,繼而漲紅如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