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策馬出陣,於河岸勒馬,目光如刀,直刺對岸劉駿:“劉仲遠!汝屢屢抗命,按兵不動,坐觀成敗,更縱容部將威脅我軍糧道!此乃同盟之道乎?”
劉駿亦驅馬至岸邊,身後趙雲、太史慈兩員白袍大將護衛左右。
他朗聲回道:“曹孟德!此言差矣!駿為汝保障後路,清剿殘敵,何來按兵不動?
張合將軍駐兵館陶之外,乃為剿滅流竄袁氏殘兵,何來威脅之說?
倒是丞相,驅我軍如部曲,動輒斥令,豈是待盟友之禮?”
曹操身邊,辛毗探出頭,叫道:“劉駿!你暗中資助袁譚、袁尚,拖延戰局,其心可誅!”
對岸陣中,許攸立刻反唇相譏:“辛毗!背主小人,袁譚讓你為使,你竟主動降曹,如今安敢在此狂吠!”
辛毗乃袁譚部下辛評之弟,袁譚令他出使曹操,他卻降曹獻計,連累全家被審配所殺。
聞聽此言,辛毗羞愧,低頭退下。
許攸又道:“爾等驅使大軍,欲水淹鄴城,屠戮河北忠良,豈是仁者所為?我主心懷仁義,不忍百姓遭殃,故緩進兵以全生靈,何錯之有?”
程昱冷笑:“巧言令色!劉仲遠,你不過是想坐收漁利,窺伺河北!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如今袁尚遠遁,汝何故仍進兵北上?莫非欲行竊匪之實乎!”
田豐上前,聲音清越,穿透河風:
“程仲德!爾等挾天子以令諸侯,窮兵黷武,欲儘吞天下,才是真正的國賊!我主漢室宗親,匡扶社稷,保境安民,豈容爾等汙蔑!”
雙方謀士隔河對罵,言辭激烈,句句誅心。
兩岸士兵皆緊握兵刃,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火藥味,大戰仿佛在下一刻就要一觸即發。
曹操死死盯著對岸泰然自若的劉駿,手裡緊握著馬鞭。他知道,時機不對,此刻開戰,即便能勝,也必是慘勝,且中山不穩,絕非良機。
劉駿同樣冷靜地回視曹操。他料定曹操不敢在此刻動手。
良久,曹操冷哼一聲,調轉馬頭,留下一句冰冷徹骨的話:“劉仲遠,好自為之!我們來日方長!”
說罷,曹操率軍緩緩退去。
劉駿看著曹軍遠去的旌旗,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他知道,與曹操之間,那層虛偽的同盟麵紗,至此已徹底撕裂。接下來,將是赤裸裸的刀兵相見。
曹操率大軍行出數十裡,紮下營來。
大帳升起,氣氛卻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
曹操屏退左右,隻留下郭嘉、程昱、荀攸等核心謀士。
“劉駿不除,吾心難安!”曹操壓抑著怒火道,“經此一冬,此獠羽翼更豐,竟敢公然與我叫板!諸公,有何良策可速除此患?”
程昱率先道:“丞相,劉駿雖據青州、徐州,但其地極狹,三麵臨敵,兵力分散,遠不及我軍根基深厚。注:曹操滅袁數戰,招降無數)
我軍當發揮兵力優勢,以泰山壓頂之勢,步步為營,外聯孫權、劉表,壓縮其活動空間,斷其商路,困而後殲。待其糧儘兵疲,可不戰而勝。”
荀攸補充:“可令臧霸等部於泰山郡,騷擾劉駿邊境,使其首尾不能相顧。”
曹操微微頷首,此法穩妥,但耗時日久。他看向病榻上氣息微弱的郭嘉:“奉孝,可有良策?”
郭嘉掙紮著撐起身體,蠟黃的臉上泛起一絲潮紅:“丞相……劉駿崛起甚速,其性喜行險,好出奇謀奇兵。江北敗孫策,官渡奇襲烏巢,鄴城智取審榮,皆為其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