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文館中，筆墨紙硯散發著淡淡的清香。陸羽猛地睜開眼睛，他感到一陣眩暈，腦海中湧入無數陌生的記憶。弘文館校書郎，九品芝麻官。他前世是曆史係研究生，兼職情感博主。現在，他身處大唐，高宗末年，武後臨朝。
他麵前的案牘上堆滿了奏章。他正整理著一份關於科舉舞弊的奏章。這份奏章措辭激烈，直指朝中數位重臣。他心裡咯噔一下。這可是玩火。
就在此時，弘文館外的廊道上傳來一陣腳步聲。沉重而富有節奏感。所有校書郎立刻噤若寒蟬，低下頭去。陸羽也下意識地垂下目光。
一個身著華麗鳳袍的身影出現在弘文館門口。武則天。她臨朝聽政，氣勢威嚴。她的目光掃過館內。陸羽隻覺得一股無形的壓力撲麵而來。
他悄悄抬頭，視線觸及武則天的那一刻，眼前景象驟變。
武則天頭頂赫然顯示著一行金光閃爍的字跡：
【天命鳳凰金）】：氣運值距化龍僅一步之遙！）
【當前情感】：【殺意深紅）】、【煩躁黃）】、【孤獨藍）】
陸羽心神巨震。這是什麼？他看到的數據如此清晰。深紅色的“殺意”如同實質，壓得人喘不過氣。
一道冰冷的機械音在他腦海中響起：“叮！檢測到天命級投資對象！新手任務發布：平息武則天的殺意，獎勵新手大禮包！”
“任務時限：一炷香。任務失敗：抹殺！”
抹殺？陸羽瞳孔驟縮。他感到一陣徹骨的寒意。這不是開玩笑。他必須在武則天發怒前平息她的殺意。
武則天沒有說話，她隻是走到案牘前，拿起那份關於科舉舞弊的奏章。她的手指輕輕摩挲著奏章上的字跡。
弘文館內死寂一片。所有人都屏住呼吸。陸羽的額頭滲出冷汗。他知道武則天維護寒門士子，打擊世家大族。這份奏章如果處理不當，會觸及她的逆鱗。
他迅速思考。奏章措辭不當，觸及逆鱗。這意味著奏章本身內容沒問題，問題出在表達方式上。他必須在有限的時間內，既不直接乾預武則天的判斷，又能給她一個下台階。
武則天的鳳目微微眯起，她身上的殺意更濃了。她的手指停在那份奏章的某個段落上。陸羽憑借過目不忘的記憶，迅速回溯。那段文字用詞極其尖銳，把科舉舞弊上升到動搖國本的高度，甚至暗指武則天用人不察。
這就是殺意的來源。
時間緊迫，一炷香的時間轉瞬即逝。陸羽的目光落在奏章旁的茶盞上。茶水氤氳著熱氣。
他深吸一口氣，猛地伸手。他的手臂像是突然抽筋，手肘不小心碰到了茶盞。
“啪！”
茶盞應聲而倒。滾燙的茶水瞬間潑灑在那份奏章上。墨跡洇開，奏章上的文字模糊不清。
“你！”
一名侍立在旁的內侍驚呼出聲，臉色煞白。弘文館內的校書郎們也都瞪大了眼睛。他們看著這個九品小官，竟然在天後麵前犯下如此低級的錯誤。
武則天的鳳目猛地轉向陸羽。她眼中的殺意更加熾烈。
陸羽連忙跪地，聲音帶著一絲顫抖：“陛下恕罪！臣、臣一時手滑，罪該萬死！”
他低著頭，心裡卻在飛速盤算。他表現出的慌亂是真誠的。但他的目的已經達到。
武則天的殺意並未立刻消退。她死死盯著陸羽。她的目光像是要將他洞穿。
然而，奏章已毀。那份讓她震怒的文字已無法辨認。她無法再當場發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