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用一種看怪物的眼神看著他。這些數據,這些情報,他一個從未接觸過戶部事務的兵部侍郎,是如何知道的?而且精確到了天,精確到了文!
那戶部主事張啟年,更是臉色煞白,冷汗涔涔而下。汴州漕運之事,乃是戶部機密,他也是昨日才從密報中得知,這陸羽……他是神仙嗎?!
陸羽沒有理會眾人的震驚,目光轉向另一名官員。
“工部司丞,王希。”
那名頭頂飄著黑氣的官員,身子猛地一顫,硬著生生地走了出來:“下……下官在。”
“你昨日上報,洛陽宮城地基需用青石三十萬方,預算白銀五萬兩,對嗎?”
“是……是的。此乃將作監大師傅們仔細核算過的……”王希的聲音有些發虛。
陸羽笑了笑,那笑容卻讓王希如墜冰窟。
“核算得很好。隻是你似乎忘了算上你家後院那座新修的假山,用掉的三百方上等青金石。也忘了算上你外室在城南新買的宅子,地基裡鋪的那一層防潮石板。我幫你算了算,這兩項加起來,正好虛報了兩成,不多不少,紋銀一萬兩。”
“我……我……”王希“噗通”一聲跪倒在地,渾身抖如篩糠,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陸羽看也不看他,聲音陡然轉冷。
“來人,將王希拿下,封其家產,著刑部審問!所有贓款,一律充入營造府庫!”
“張主事,”他又看向麵如死灰的張啟年,“給你三天時間,協同大理寺,飛馬傳書,徹查汴州漕運一案。三天之內,我要看到漕運通暢。你若辦不到,就親自去運河上給老子拉纖!”
“還有你,”他指向一名倉曹的官員,“即刻張榜,所有工匠民夫,薪酬月結,當月發清,敢有拖欠克扣者,一如此僚!”
他指著被拖出去的王希,殺氣畢露。
一道道命令,從他口中發出,精準、狠辣、不容置疑。
原本混亂不堪的衙署,在他的雷霆手段下,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瞬間理順。所有官員都噤若寒蟬,再不敢有絲毫怠慢,各自領命,飛奔而去。
不到半個時辰,整個營造府庫,已經如同一台精密的機器,開始高效地運轉起來。
趙三站在一旁,看著眼前這一幕,心中早已是驚濤駭浪。
他原以為,自家大人最厲害的,是殺人的手段和揣摩人心的本事。今日才知,這等經緯天下、執掌乾坤的治世之才,才是真正令人感到恐懼的。
這哪裡是凡人,分明是天上的文曲星君,降世輔佐天後來了!
……
夜深,陸府。
陸羽處理完一日的公務,坐在燈下,手中把玩著那枚小小的,用金粉描繪著太平花的信箋。
“煮粥……”他輕聲呢喃。
太平的警告,如同懸在頭頂的劍,時時提醒著他,身邊的水,既能載舟,也能將他熬成一鍋爛粥。
他不能回應得太軟弱,那會讓她看輕。
也不能太強硬,那會讓她警惕。
思忖良久,他忽然有了主意。
他取來一塊上好的沉香木,用刻刀細細雕琢起來。在他的【神級技藝】之下,木屑紛飛,一座精巧無比的宮殿模型,漸漸成型。
那正是他腦海中,洛陽新都“明堂”的樣式。
雕刻完畢,他又取來一張素箋,提筆寫下一行字。
“粥在釜中,火在手中。明堂高萬丈,當有鳳凰台。”
寫罷,他將紙條與木雕一同放入一個錦盒,交給門外的趙三。
“派最信得過的人,送到太平公主府上。記住,一定要親手交到公主本人手上。”
“遵命。”
做完這一切,陸羽才感覺心中一塊石頭落了地。
他這句話,既回應了太平的“煮粥論”——鍋在我手裡,火候我說了算。又給了她一個更宏大的許諾——我建的這座明堂,最高處,會給你留一個“鳳凰台”的位置。
這其中的曖昧與野心,足夠那個聰明的公主,回味許久了。
他伸了個懶腰,正準備休息,書房的門卻被猛地推開。
趙三去而複返,臉上帶著前所未有的驚惶與凝重。
“大人,出事了!”
“何事驚慌?”
趙三的聲音壓得極低,帶著一絲顫抖:“工部司丞……王希,一個時辰前,在刑部大牢裡……懸梁自儘了!”
陸羽的瞳孔,驟然收縮。
“自儘?”
“是。”趙三咽了口唾沫,從懷中取出一塊白布,小心翼翼地展開,裡麵是一枚小小的,幾乎看不見的銀針。
“仵作驗屍時,在他後頸的風府穴上,發現了這個。針眼極小,若非您叮囑過要仔細查驗,根本無人能夠發現。這是……被人滅口的!”
喜歡大唐:投資武則天我成了萬古一帝請大家收藏:()大唐:投資武則天我成了萬古一帝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