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打?拿什麼打?國庫剛剛支撐完遷都與登基大典,已然空虛,哪來支撐二十萬大軍北伐的錢糧?”
主戰派和主和派吵得不可開交,唾沫星子橫飛。
而以魏王武承嗣為首的武氏諸王,則又是另一番光景。
“陛下!”武承嗣手持玉笏,朗聲道,“臣以為,此戰,不僅要打,更要大打!李唐舊臣畏敵如虎,不堪大用!臣請命,願親率我武家子弟兵,為陛下蕩平草原,揚我大周神威!”
他這番話,說得慷慨激昂,殿中不少武氏新貴紛紛附和。
“魏王殿下忠勇可嘉!”
“請陛下恩準,讓我等為陛下分憂!”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武承嗣這是想趁機染指兵權。一旦讓他掌握了軍權,對於整個朝堂而言,都將是一場災難。
武則天緩緩睜開眼,鳳目之中,寒光一閃而過。
她看著殿下這眾生百態,有的人是真心為國,有的人是膽小怕事,還有的人,是想趁火打劫。
她的目光,掃過狄仁傑,掃過武承嗣,最後,落在了殿門之外。
那裡,一個身影,正不疾不徐,拾級而上。
是陸羽。
他身著一品帝師的紫金麒麟袍,頭戴玉冠,麵容平靜,仿佛不是來參加這火燒眉毛的軍國議事,而是來赴一場風輕雲淡的茶會。
他所過之處,喧囂的爭吵聲,竟不自覺地小了下去。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這位新朝第一權臣的身上。他們都想知道,這位深得女帝信重,剛剛把整個長安官場玩弄於股掌之上的年輕人,麵對真正的刀光劍影,會作何反應。
陸羽目不斜視,徑直走到大殿中央,對著龍椅上的武則天,躬身行禮。
“臣,陸羽,參見陛下。”
“帝師平身。”武則天的聲音聽不出喜怒,“你也聽到了,對於北境之事,眾卿家議論紛紛。你的看法呢?”
一瞬間,整個大殿落針可聞。
所有人的耳朵都豎了起來。
武承嗣更是投來一道挑釁的目光,他就不信,這個隻懂得在朝堂上玩弄權術的小白臉,還真能懂得行軍打仗。
陸羽直起身,環視了一圈殿中的文武百官,最後目光落在武承嗣的臉上,微微一笑。
他沒有直接回答武則天的問題,反而問了一個看似毫不相乾的問題。
“陛下,臣敢問,我大周的國庫,如今還能支撐起一場持續三個月以上的北伐嗎?”
此言一出,滿座皆驚。
戶部尚書的臉色,瞬間變得比哭還難看。
武則天鳳目微凝,沒有回答,但她的沉默,本身就是一種回答。
陸羽又轉向那位主張強硬出擊的老將軍。
“臣敢問老將軍,我大周邊軍,久未曆經大戰,若倉促與突厥精銳騎兵在草原野戰,有幾成勝算?”
老將軍張了張嘴,最終漲紅了臉,一言不發。
最後,陸羽的目光,落在了狄仁傑身上。
“臣敢問狄公,若遣使求和,以默啜之貪婪,我大周,需要割讓多少土地,進貢多少金銀,才能喂飽這頭餓狼?而這次喂飽了,下次他餓了,又該如何?”
狄仁傑長歎一聲,緩緩搖了頭。
三個問題,問得整個紫宸殿鴉雀無聲。
所有人都意識到,無論是戰,是守,還是和,似乎都是一條死路。
武承嗣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他感覺陸羽的每一句話,都像一個無形的巴掌,狠狠地抽在他的臉上。
就在大殿中彌漫著一股絕望的氣息時,陸羽終於麵向武則天,擲地有聲地,說出了自己的結論。
“所以,臣以為。”
“戰,不能輕易言戰;和,更不能主動求和。”
“那依帝師之見,該當如何?”武則天的聲音裡,終於帶上了一絲波瀾。
陸羽抬起頭,迎著女帝的目光,一字一句地說道:
“遷都洛陽,陛下登基,天下歸心,此乃天時。”
“北境雖有堅城雄關,但長線作戰,我軍占儘地利。”
“唯獨人和,尚未在我。軍心不定,民心不安,朝堂之上,意見不一。”
“故而,臣的策略,隻有八個字。”
他頓了頓,聲音響徹整個紫宸殿,清晰地傳入了每一個人的耳中。
“外示以弱,內修其備,一戰定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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