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明號”艦橋內，一片倒抽冷氣的聲音。
夏琳的臉色煞白，她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仿佛那巨大的蟲繭就在眼前。
蘇小暖更是捂住了嘴，胃裡一陣翻江倒海。
隻有洛清淺，依舊懶洋洋地靠在她的指揮官寶座上。
她看著光幕上那個搏動的，醜陋的，充滿了生命力與邪異感的巨大蟲繭，非但沒有感到恐懼，反而皺起了眉頭。
一種甲方審視乙方交付的半成品時，特有的挑剔與不滿，浮現在她臉上。
‘神裔？’
ax尊享版？’
‘洛維娜那個瘋婆子搞了半天，原來技術路線在這裡。’
‘這賣相也太差了。’
‘連個像樣的包裝盒都沒有，就這麼裸著展示？一看就是趕工的山寨貨。’
‘還有旁邊那個阿克曼，捆綁的姿勢一點美感都沒有。’
……
她內心深處的吐槽彈幕，已經刷成了瀑布。
“怎麼樣，妹妹？”
洛清塵的聲音裡，充滿了期待。
“這份禮物，你喜歡嗎？”
“哥哥啊。”
“你這個‘驚喜’，有點貨不對板啊。”
洛清塵臉上的笑容，再次凝固。
“首先，”洛清淺伸出一根手指，“你這個‘神裔’，還在孵化中，屬於期貨，存在巨大的不確定性。萬一孵出來是個殘次品，算誰的？”
“其次，它的維護成本太高了。你看它那個頭，每天得吃多少能量？我這邊的預算可是很緊張的。”
“最後，也是最重要的一點。”
洛清淺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
“你這個產品，沒有經過任何安全認證，也沒有相關的售後服務保障。萬一它失控了，咬了人，或者造成了什麼資產損失，這個責任，誰來承擔？”
她這一套行雲流水的商業質詢，直接把對麵那個高階蟲族的意誌都給問懵了。
整個聯合艦隊的通訊頻道裡，落針可聞。
所有人都用一種看神仙的表情，看著光幕上那個正在一本正經跟綁匪談“產品售後”的皇儲殿下。
“所以，”洛清淺做了個總結，“你這個所謂的‘驚喜’，在我看來，就是個高風險、高成本、無保障的不良資產。”
“我拒絕接收。”
她說完，就準備切斷通訊。
“等等！”
洛清塵，或者說，他背後的那個意誌，終於反應了過來。
“洛清淺！你不要不識抬舉！”
“我是在給你一個機會！一個與偉大的‘虛空’融為一體，成為永恒神隻的機會！”
“哦。”洛清淺的回應，隻有一個字。
然後，她真的切斷了通訊。
她轉過頭，看向光幕上另一個窗口裡，那個黑發黑眸的男人。
“淩星淵同學。”
她換上了一副和善的，屬於甲方的微笑。
“看到了吧？乙方不僅產品質量堪憂，態度還極其惡劣。”
“現在，我方正式提出項目變更。”
“原定的‘救援行動’，升級為‘資產清算與敵對公司破產處理’。”
“行動目標：進入宮殿，控製‘勝利號’，回收所有有價值資產，清除敵對公司ceo及其核心團隊。”
“預算不變，分紅比例不變。”
“有問題嗎？”
“神啟號”艦橋上，淩星淵身後的副官魏哲，已經徹底放棄了思考。
淩星淵看著她，黑色的眸子裡，終於泛起了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沒問題。”
他抬起手，對著自己的艦橋，下達了簡潔的命令。
“突擊隊，準備。”
“目標，宮殿停泊港。”
協議達成。
下一秒，淩星淵的“神啟號”與血色斷刃所在的突擊艦，再次爆發出璀璨的光芒。
“搭積木”的和“拆積木”的，第二次聯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