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太美,儘管太危險。
總有人帶著殺意往裡飛~
五個臉色不同的魔修來到王家府邸。
簷角朦朧的燈籠光芒底下。
黑袍青年手持萬魂幡,臉是黑的,心也是黑的。
白裙女子腳踏冰霜,臉是白的,心是冷的。
青衣壯漢肩扛千斤磐石,臉是青的,肩膀也是青的。
紅臉少年手裡盤著兩顆靈火珠,臉是紅的,眼睛也是紅的。
黃衫女子身背雙黃劍,嘴叼玉煙杆,臉是黃的,手指也是黃的。
剛步入庭院,一顆小櫻桃在腳下驟然膨脹,她看都不看一眼,身後就射出兩道黃芒將櫻桃絞得粉碎。
“好特彆的靈植術。”黑臉青年望著院子裡的高牆堅果、冰霜西瓜、火焰辣椒、吐彈豆莢等植物發出感慨。
“不過是些花架子罷了。”黃臉女子吐了口煙,表情很是不屑。
雖然她們師兄弟五人以黑臉的程本衣為首,但論實力,她黃珺才是一流的。
有言道:魔門之中一片天,誰見黃珺不遞煙?
她的雙黃劍在魔門年輕一代裡也是數一數二的既快又狠,不知多少次為魔門打過仗、負過傷、賺過錢、擋過槍,哪怕魔門人死光,她也依舊橫劍冷笑守山崗!
黃珺的理想,就是成為像她師尊無相魔主那樣的魔門巨擘,恐怖大能。
而她的師兄程本衣胸無大誌,隻不過是個貪圖師尊美色,死皮賴臉給師尊暖床的黑皮男人罷了。
可即便如此,師尊勾結歐陽苓,假借人族和妖族之手,煉製人血丹之事,還是交給了程本衣來辦。
她就很不服氣!
心情極其鬱結!
她要殺人!她要飲血!
一想到馬上就能大開殺戒,她頓時興奮起來。
然後黃珺狠狠抖了一下。
接著她感覺有點奇怪。
身為元嬰後期大修士,她對自己肉身的掌控已達纖毫入微之境。
哪怕便秘三年突然通暢,隨後突破修為瓶頸,出門就一劍斬了最討厭的人,回家的路上發現出軌的前任被人打個半死流落街頭要飯,地上撿了到一張獎券,獲得一條高級靈石礦脈,也可以很好地控製住自己的身體不發抖。
能讓她這種級彆的修士忍不住打抖,除非是中了什麼神通法術,或者在靈魂層麵受到了某種影響…….
也許是驚喜,也許是驚嚇…….
這是冥冥之中的第六感。
黃珺從沒有遇到過這樣的狀況,她抽了口煙,抬起銳利的雙眸看向前廳裡的兩個男人。
一個渾身草木氣息的元嬰。
一個有點英俊的築基。
嗬,如果周楚白和周晴晴是敗在他們手上…….
……..那可真是太滑稽了。
黃珺眯起眼睛,直接忽略掉心頭生出的那絲不明預兆,放出劍氣,緩步向前。
然而其他四人沒她那麼莽撞。
特彆是黑皮的程本衣,“黃珺且慢。”
他出聲喊住顯露殺機的黃毛師妹,謹慎道:“這兩人不太對勁。”
試問,一個元嬰修士和一個築基修士,在麵對五位元嬰大修士聯袂而至的場麵,怎麼可能還能保持鎮定,若無其事地繼續喝茶閒談?
他們是傻子嗎?
程本衣並不這麼認為。
這一路遭遇的靈植都不是吃素的,每一株都有著獨特的威力,能培育這樣的植物,他們又怎麼可能會是傻子!
所以……他們是在誘敵深入嗎?
“大家小心。”程本衣提醒道:“這倆人可能設下了陷阱,先不要輕舉妄動。”
黃珺腳步頓了一下,仔細想想,程本衣說的也不無道理。
但!
那又如何呢?
她的劍本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雙黃劍。
事情黃了、談判黃了、情緣黃了、人心黃了、人命黃了……
越是黃了,她就越強!
縱使天雷掃黃,也擋不住她擦邊而過的腳步!
…….
前廳裡。
方望舒掏出釘耙對林立道:“師兄,我上歸我上,但你也得看緊點我哦。”
林立微微頷首:“好。”
下一秒。
“呔!”
方望舒一個箭步躍出門檻,釘耙在月光下劃出一道銀弧。
他聲若洪鐘,“何方妖魔,膽敢夜闖民宅?”
說著,釘耙橫在胸前,八十一道耙影在夜空一一浮現、揮舞、錚錚作響。
他扭頭不放心地對林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