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村外,小道邊,荒草碧連天。
從雲頭下來後,席蒼白便發揮他老二的身份,積極進入。
眼前的村子比想象中還要殘破一些。
先前身處雲端,距離遙遠,又有雲翳遮攔視線,叫人看不真切,如今走近了,才驚覺這村子裡不是殘缺的屋頂,就是傾頽的牆桓,木料腐爛發黑,生出菌類,牆角地麵布滿了動物的足跡與糞便。
席蒼白環顧四周,忽然皺了皺眉頭:“師伯師叔,這村子有點邪門呀……”
“明明沒有人煙,卻感覺好像有人在盯著我們?而且神識似乎也被影響了,看什麼都霧蒙蒙的……還有就是……咦?此地有大恐怖……”
“哈哈。”站他身後的阮輕輕揶揄道:“二師兄你也太膽小了,不過有點怪異罷了,哪談得上有大恐怖。”
練朝雲卻神在在接話道:“你二師兄說得沒錯。”
“嗯?”阮輕輕不明白了:“到底哪裡恐怖了?”
“你看。”練朝雲指向前方的一間土屋,隻見那塌了一半的門板上,歪歪扭扭刻著六個字“此地有大恐怖”。
阮輕輕:“……”好家夥。
“這怎麼看都像是惡作劇吧?”阮輕輕一陣無語。
席蒼白回頭看她:“就算是惡作劇,也極有可能是大師兄的惡作劇,這難道還不夠恐怖嗎?”
下一秒,彆說阮輕輕,就是李觀棋和紫陽真人都立刻警惕起來,隻有練朝雲覺得他們小題大做:“立兒一向乖巧懂事,怎麼可能這麼頑皮?”
深知徒弟尿性的紫陽真人抽了抽嘴角,心說你一個鐵板精轉世當然不覺得他頑皮,林立小時候跟你學練體,你頭一天就拿滾燙的開水給他泡藥浴,隔三差五就拿火炭鋼針沾劇毒喂他練臟腑,人類不能踩的坑全讓你逼著他踩了一遍,他在你那兒不是上刑,就是阻止你給彆人上刑,哪有空給你整活兒……
“好了,閒話休提。”李觀棋不想浪費時間,對眾人道:“大家先進去找找有沒有邪魔的線索。”
事實上,即便他們不主動尋找,金太陽也會把線索硬塞到他們眼皮子底下。
因為破門上的刻字,的確是林立故意留下的。不過他的目的並不是他們以為的惡作劇,更不是提醒他們此地危險。
林立真正的用意,是用這六個字勾起他們的警惕,再拋出幾個不大不小的麻煩讓他們解決,從而讓他們一方麵覺得門上的刻字確實是預警,另一方麵又忍不住覺得他大驚小怪,反應過度。
如此一來,就能激發他們的自大,讓他們放鬆警惕。
即便這一招效果不好,他們依舊保持謹慎,林立也不擔心,因為不管他們如何防備,他都會按部就班的安排一場高強度的魔潮爆發,讓他們以為“此地有大恐怖”指的是魔潮。
屆時,魔潮平息,他們的警惕心就會降至最低,而金太陽與噬心魔就會驟然出現,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至於金太陽意圖用分化的計謀削弱他們的力量,隻是他個人因為危機感作祟,臨時做下的決定。
不過,由於他的計謀與林立的布局並不衝突,所以林立並沒有阻止。
金太陽見席蒼白已經帶著人進入了村子,連忙吩咐素衣村姑做好準備。他之所以選擇拿席蒼白開刀,是因為他身負單身靈根,乃修仙界數千年難遇的幸運兒倒黴蛋),對比另外幾個大佬,金太陽覺得坑席蒼白的成功率更大。
一想到自己待會要乾些什麼,金太陽就忍不住笑出聲。
素衣村姑聽見腦海裡一閃而過的輕笑,不禁好奇地問道:“仙師,您笑什麼?”
金太陽臉色一僵,想阻止她出聲已然來不及,於是當機立斷囑咐道:“來不及準備了,你已經暴露,趕緊開始。”
果然,素衣村姑剛往地上一躺,就覺四周熱浪翻湧,她緊緊閉著眼睛不敢睜開,耳邊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師伯師叔,這兒有個人!”
緊接著,一個溫和的聲音響起:“把她救醒問問情況。”
“等等!這個場景,大師兄給我們看過的穩健修行案例裡提到過!”一個悅耳的女聲插話道,“當心有詐!”
“啊?”那低沉的聲音應了一聲,“那我穩健點兒?”
隨後,素衣村姑便感覺有一股溫和的力量將自己輕輕托起,接著又輕輕把她翻了個麵,然後將她輕輕綁了起來。
素衣村姑、金太陽:“……”尼瑪,這也太穩健了。
可這還沒完,剛被綁結實的素衣村姑就聽見那個悅耳的女聲帶著幾分驚訝響起:“師兄,人綁起來就得了……你拿‘虎豹封鎖陣’出來做什麼?”
那低沉的男聲理直氣壯地回道:“你不是要我按照大師兄的案例小心行事嗎?我這是在布置雙重保險呀。”
“胡鬨!”一直默不作聲的紫陽真人額角青筋跳了跳,不由小發雷霆道:“身為正道之士,人還沒救反倒先把她禁錮住,這像話嗎?還不快把陣法撤掉!”
然而,還不等席蒼白把陣法撤掉,素衣村姑便感覺耳際似有猛虎低嘯,鼻尖則縈繞著一股野獸噴吐的腥臊氣,四肢百骸像被無形的利爪按住,連指尖都在發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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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她便承受不住這股壓力,“嚶嚀”一聲,掀開了眼皮。
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極具男性魅力的臉,劍眉、星目、薄唇、高鼻,原本就十分端正的五官,再配上他渾身散發出來的舒朗氣質,看得人下意識屏住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