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親眼所見，他斷難相信這般奇跡。
要知道，以他渡劫期的修為傾力一擊，也不過能斬殺兩萬魔物……
築基期與渡劫期……能拿來對比？
可偏偏……
他的視線轉向了身側。
是林立，促成了這幕令人瞠目結舌的奇景。
當然，這些築基弟子能如此順利地斬殺魔物，還得益於他們對魔物弱點的熟稔。
換言之，主導這一切的林立，早已洞悉了這些魔物的致命之處。
可一個從未與這類魔物交過手的修士，何以能精準無誤地找到其弱點，更以最嫻熟的手法將其滅殺？
答案似乎隻剩下一個。
“立兒，你果然又窺探天機了是吧？！！”
他的語氣無比篤定。
顯然，他已認定，林立定然又以自身壽元為代價，向上天換取了情報。
就像天地異變開始前，他突然提出要下山遊曆那樣，這次，他也是突然提出要進行宗門試煉，而且他還莫名對蕭岩十分看好……
這樁樁件件……
沒錯了！他就是拿命推算了！
唯有如此，才能解釋眼前的一切。
不等林立開口，李觀棋又緊接著說道：
“不必多言，我早就跟你說過，天機不可泄露，這關乎你的壽元，你的道途，乃至你成仙的夢想……”
“縱使日後有天魔降世，也不該由你一人獨承這天道反噬的惡果！”李觀棋沉聲喝道，“我再次警告你，下不為例！否則，我便將你關入後山，用鐵鏈鎖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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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立撓了撓臉，師伯這處置人的辦法好耳熟，在哪兒聽過來著？
算了，不重要。
林立臉上漾著笑意，問道：“那師伯能為我分分憂嗎？”
“廢話！”李觀棋袖子一甩，帶著幾分嗔怪道，“我為你操的心還少了？想當年你總愛挑食，都三歲大了還梗著脖子不肯碰辟穀丹，最後還是我絞儘腦汁煉了些指甲蓋大的迷你辟穀丹，悄悄混在冰鎮的西瓜瓤裡，才哄得你一口口咽下去……”
“還有你八歲那年，帶著你二師弟上山抓野雞，要不是我暗地裡把整座山的野雞都趕得往你們跟前湊，你們倆早掉進妖精洞了……”
林立恍然睜大眼睛，忍不住打斷：“師伯……原來當年害得小白糊了一身雞屎的，竟是您啊……”
“咳，”李觀棋輕咳一聲，連忙岔開話頭，神色一正，“以前的事就彆再提了。你要我替你分什麼憂？是想讓我推算未來嗎？”
林立緩緩搖頭：“推算之事早在天地異變之前，弟子就已經儘數完成，不勞師伯出手。”
“完成？世事易變，哪有‘完成’一說……”李觀棋身為命運道修士，再清楚不過推算未來需要洞徹多少細枝末節，其間又存在多少變量，壓根不可能有所謂的“完成”。
要不然，那些卦修又何必每天起卦。
“雖無法事事精細，卻也大抵不差。”林立指著底下的魔物道：“天魔終將掀起戰火，即便仙神也難逃其厄。”
“所以，此地就是我們正氣宗應對此災的根基。”
李觀棋心頭一震，看向林立：“你的意思是，要讓門下弟子到這裡來提前適應魔災？”
林立點頭應道：“正是此意。”
李觀棋略一沉吟，問道：“那你希望我做些什麼？”
林立拱手欠身，語氣鄭重：“待會兒師父、師叔他們若是遇上魔頭，還請師伯隻可配合，不可處處護著他們。這一戰，必須讓他們拚儘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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