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不凡一劍擊退那名彪形大漢,這才有機會詢問對方襲擊自己的緣由,誤會也隨之解開。
他隨即前往大堂,想要找出那個誣陷自己的人,卻隻在途經的角落中發現一大攤觸目驚心的血跡。
聯想到剛才聽到的慘叫,聶不凡不禁擔心是否是自己剛才的劍氣誤傷了旁人。
可這地上的出血量……是不是太多了些?
按理說,他那一劍最多隻能造成半指長的傷口,除非——
切到人動脈上了?
那到底是誰受傷了啊?為什麼不來找自己?
是因為太善良嗎?
聶不凡四處詢問一圈無果後,端著藥回到病房。
站在門口,就聽見柳儒言一口一句林師兄叫的歡。
話說我們跟你很熟嗎?
聶不凡翻了個白眼,推門而入。
隻見柳儒言已經坐了起來,大師兄坐在他身邊正在說些什麼。
林立斜睨了聶不凡一眼:“事情處理好了?”
“師兄你都知道了?”
“嗯。”林立點點頭:“你用不著擔心,用不了多久你們還會見麵,你先把藥端過來給柳師弟喝吧。”
嗯?上一句聽不懂,懶得想。
但是……
“你叫他師弟?”聶不凡打量了一下柳儒言的狀態,皺眉道:“還要我把藥端過去給他喝?”
“不然呢?”林立不明白他猶豫什麼,從門口端過來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那好吧,既然師兄這麼要求的話。”聶不凡徑直朝他們走過來,目標明確,看中一個位置就快步走近坐下。
柳儒言:“……”
“聶不凡。”林立語氣平靜,“你這是要乾嘛?”
“給你柳師弟喂藥啊。”
“那你非得坐下來喂嗎?”他毫不避諱自己眼裡的嫌棄之色。
“大師兄,可是我也想和你們坐在一起啊。”聶不凡有些委屈地垂眸,“本來我們三個相識一場,都有情誼,結果你們越走越近,我成了多餘的那個人,我也會難過啊。”
難道三個人的友誼,就注定有一個人出局嗎?
就因為他是親師弟,就注定要被後來者居上嗎?
“那什麼……道理我都懂……”柳儒言歎了口氣,痛苦扶額,“但是你一定要坐在我們兩個中間嗎?”
林立神情鎮定:“準確的說是坐我大腿上了。”
“另一邊在我大腿上。”
柳儒言平時溫文爾雅慣了,但此情此景,他還是忍不住用眼神罵聶不凡有病。
“噢,不好意思。”聶不凡抬了抬屁股,兩個人不約而同把腿彆到一邊。
柳儒言也不用他喂,接過藥碗就一飲而儘,然後縮回了床上。
可能是宗門習慣不同,在他們合家歡樂宗,三個人坐一起,是不需要貼這麼近的。
聶不凡才不管他怎麼想,扭頭問林立:“你們剛才在聊什麼。”
“留仙宮的事情。”林立站起來道:“行了,讓柳師弟好好休息,我們先離開吧。”
柳儒言爬起來:“林師兄這就要走了嗎?”
“嗯,我與師弟尚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了。”
“既然如此,那我送送二位。”柳儒言言辭懇切,拱手道,“關於留仙宮之事,還要多謝林師兄此番指點,我會叫冷姑娘小心那些天外來客。”
林立微微頷首,不再多言,帶著聶不凡轉身離去。
林立揮了揮手,帶著聶不凡離開。
走出醫館,已是次日正午。
聶不凡問林立:“我們的要事是什麼?”
林立找了一家酒肆,點了一壺仙釀,說道:“等碧月留仙陣開啟,等你傷的人出現。”
聶不凡聽出了大師兄的言外之意,也就是說,他目前隻能起到一個陪伴的作用。
不過無所謂,他知道大師兄做事有自己的節奏。
而且他們兄弟倆多少年沒一同暢飲了,今日正好把酒言歡。
林立見他興致勃勃,隻好把剛掏出來的《蒼境上下五萬年》又默默放回去。
家庭教育第一課。
不能做一個掃興的家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