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
“那你修行的是何法門？”
“三元丹法。”
“三……三元丹法？”小沙彌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
確認對方神情認真，並非玩笑之後，小沙彌緩緩問出一句：
“施主……你是來踢館的嗎？”
林立麵色不變，他早就料到一名道士出現在佛門法會上設壇講法，難免會引起猜疑，因此提前準備了說辭，以“佛道交流”為由解釋了一番。
為免自己一人顯得過於突兀，他還特意安排了幾道分身混入人群，一並報名參加。
雖說佛門法會向來不限身份，隻要心向佛法皆可參與……可道門中人前來參加，終究顯得有些不合時宜。
嗯……甚至可以說是前所未有的不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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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此次法會，上層有所吩咐，要求放寬處理，因此金光寺的僧人最終還是給了他一個參賽位置。
唯一的條件便是：必須尊重佛門。
其他參賽者並不知曉金光寺的內部安排，見到這一幕，隻覺得金光寺氣度恢弘，處事大方。
當然，眾人心裡也明白，一個不通佛法的散修道士，想要在法會上勝出，機會實在渺茫。
但是沒辦法，人家寺廟定了規矩，林立隻能照辦。
好在他其實並不需要在講經上勝過這些佛門弟子，他隻需吸引足夠多的人前來聽經就好。
登上法台不久，便有位老奶奶注意到了他，緩步走近，好奇地端詳著他問道：“看你打扮，不像是佛門中人吧？”
林立溫和一笑，答道：“老人家好眼力，我是修道之人。”
老奶奶見他樣貌平常，言談間卻透著一股溫潤氣質，心裡生出幾分好感，接著問道：“既然是修道的，怎麼想到來佛門法會上講經呢？”
林立從容應道：“佛法道法，說到底都是勸人向善、度化眾生。我今日來，也是想借這個機緣，與大家結個善緣。”
老奶奶聽了連連點頭：“你這心腸真好。那……你打算講哪部經？”
林立從袖中取出一本在城中書坊購得的《救護眾生惡疾經》，答道：“今日便講這部《救疾經》。”
說著，他隨手翻開經卷，本想先尋一段合適的經文作為開頭，不料目光所及之處，經文用語古奧，義理交錯，一時竟難以迅速領會。
老奶奶卻在旁欣慰地說道：“《救疾經》可是救苦救難的好經啊，我們這些老人家最盼聽這樣的經文了。”
說罷便站穩腳步，滿麵期待地等候開講。
林立見老人家這麼捧場，也不再執著於字句理解，當下凝神運轉法力，依文直誦。
不料他這一念，晦澀的經文瞬間像是被他的法力馴服，紛紛化作乖巧的佛音，聲聲入耳，直抵人心。
周遭空氣似乎也隨之微微震蕩，生出一種令人心神安寧的奇異效果。
老奶奶原本常年吃土豆而氣血衰敗的臉色，漸漸浮現出紅潤之色，顯然已受到了經文力量的感染。
這時，三位攜手前來的老人恰經過法台。
其中一位盲眼大爺忽然駐足，側耳傾聽：“這誦經聲……聽著讓人心裡亮堂！”
另一拄拐老者膝蓋舊傷多年，此刻卻覺一股暖意滲入關節，疼痛大減，不禁驚呼：“我這腿……好像能使得上力氣了！”
三人連忙圍攏過來，迫不及待地向林立發問：“剛剛就聽見這裡有佛音，想必就是這位大師……師傅了吧？”
“嗯？”林立微怔，隨即頷首：“可以是。”
“您念的是什麼經？效果這般靈驗！”
“救疾經。”
“果然是救疾經！”盲眼大爺激動地拍手，“我聽了半輩子經，從沒有一次像現在這樣，眼裡好像透進光來！”
拄拐老者也連連稱奇：“我這老寒腿，現在熱乎乎的，比貼十副膏藥還管用！”
如此奇效，豈能不引人注目？
附近一位常年咳嗽的老嫗聞聲趕來，才聽片刻便覺胸中鬱氣消散，呼吸順暢；另一個頭暈目眩的中年人路過，駐足不過半炷香，竟覺神清氣明，眼前清明如洗。
“快去看那位講經的大師……傅！他念的救疾經能治病！”
消息如漣漪般擴散開來。
原本冷清的法台前，很快聚集起數十人，其中不乏病痛纏身者：有捂腹而來的胃病患者，有被人攙扶的風濕老人，還有麵色蒼白的虛弱婦孺。
眾人越聽越覺身心輕安，嘖嘖稱奇之聲不絕於耳。
更有人奔走相告：“金光寺來了位活神仙！他念的佛經比廟裡的方丈都厲害！”
不多時，陸陸續續居然有一大群人跑來，將法台周邊全都圍住了。
在這人流稀少的區域，這般景象屬實有些讓和尚們驚訝。
小沙彌望著偏僻角落裡的那座法台，心中也滿是困惑。
“那不是道士的法台嗎？怎麼那麼受歡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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