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兵承深吸一口氣,語氣愈發凝重:“血蚊老祖雖已被鎮壓近三千年,但他每日仍會釋放血霧,汲取周邊生靈的血液靈氣來維持修行。而這些生靈,都是他培育的各種妖族。”
他抬起劍把指向前方翻湧的血色霧海:“你們看,這血霧如此濃鬱磅礴,可見這三千年鎮壓,並未真正動搖他的根基。”
“更可怕的是,自天地異變以來,暴靈氣肆虐四方,就連鬼蠍族的吊影大陣都出現了衰弱現象,可血蚊老祖卻始終未受太大影響。”
“如今他的實力究竟到了何種境界……實在難以揣測。”
“無妨。”
看著甘兵承橫在眼前的劍把。
林立一把把把把住了。
“你們隻要送我們進去即可。”他語氣平淡道:“出了什麼事,自有我擔著,禦獸宗不會找你們的麻煩。”
蕭岩這才聽出來,原來這蜂族說了半天,就是怕他們出事後遭到禦獸宗的報複。
真是,人是人他媽生的,妖也是妖他媽生的,怎麼都這麼不真誠。
……
甘兵承聞言,知道再勸也是徒勞。他與甘如果對視一眼,彼此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決然。
先前雖因立場不同兵刃相向,但大家終究同屬蜂族,誰都不願將整個部落推向萬劫不複的深淵。
若禦獸宗這兩位真在此地隕落……那蜂族麵臨的,將是比吊影洞更為恐怖的滅頂之災。
“既然如此……請二位稍待片刻。”甘兵承轉身走向甘覓雪,將懷中那些包裹著法寶的寶珠一顆顆取出,鄭重地放入她手中。
“覓雪,這些法寶……就勞你一一送歸原主了。”
甘覓雪瞳孔微縮,瞬間明白了他的意圖:“兵承,你——”
“不必多言。”甘兵承打斷她,聲音低沉卻斬釘截鐵,“我曾說過,此生便絕不會讓你白白送死。”
他握住她的手,一字一句道:“你是蜜兒我是花,纏纏綿綿走天涯。”
甘覓雪淚眼婆娑:“就算山無棱,天地合,覓雪、兵承,也絕不相負。”
林立在心裡鼓掌:“……”好喝,啊不,好嗑。
……
一行人來到吊影山邊緣,連綿的蠍尾在頭頂呼嘯而過,擊打在血霧上的聲音震耳欲聾。
甘如果膽戰心驚地叫停隊伍,若是不小心挨上一下,頃刻間化作飛灰想必是沒有商量的。
蕭岩借助造化瓶已經凝練出了元嬰虛影,可麵對這種等級的殺伐大陣,依舊惴惴不安。
“一會兒我們打開空間之後,二位務必屏息凝神,絕不能吸入半分血霧。”甘如果目光鎖定前方,沉聲提醒,語氣裡滿是凝重。
說罷,他與甘兵承同時揚手,兩團濃鬱如蜜的琥珀色靈氣自掌心噴薄而出,在空中交織蔓延。
很快。
原本狂轟濫炸的毒鉤虛影,竟像被蜂蜜裹住般瞬間凝滯,又驟然穿透那片猩紅血霧,露出後方綠意盎然的山崖景致。
空間通道,開了。
神識掃過的瞬間,便能瞧見崖壁上隱現的山洞,絲絲縷縷的血霧正從洞口溢出,循著山勢緩緩向上飄升。
“二位,快!”甘如果當即低喝,聲音裡透著急切。
林立身形一晃,如清風掠影般穿過空間通道,衣袂翻飛間已落在對麵。
蕭岩緊隨其後,足尖一點便飛身而入。
眼前的山勢不算巍峨,卻透著一股遼闊蒼茫的氣勢,一眼望不到邊際。
就在林立與蕭岩雙腳落地的刹那,耳邊突然炸響一陣尖銳至極的嗡鳴。
嗡!
一團濃鬱的黑氣應聲浮現,裹著刺鼻的妖氣撲麵而來。
蕭岩戰鬥本能極強,幾乎在聲音響起的瞬間便已結印。
“吼!”“昂!”
白虎咆哮,黑蛟翻騰,龍龜鎮守,大雕盤旋!四道強大的獸影瞬間顯化,結成戰陣將黑氣死死鎖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