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換位思考一下,三千年也不是很長嘛,一年也不過才36個10天,以老祖的修為,閉幾次關也就過去了,怎可因此就忘卻了自己的雄心壯誌呢?”
蚊紫朵一個勁兒地相勸。
“退一萬步說,老祖您真的無心報複,可蠍子王又怎麼可能相信您會放下怨懟,而且您自己也想想,倘若您的境界再進一步,您就不想看看蠍子王那張囂張高傲的臉被您踩在腳下嗎?”
“不想!”血蚊老祖斷然道。
“哦?是嗎?”蚊紫朵指著地上被殺的蜂族再次問道,“還是那句話,您覺得蠍子王和其他蟲族會信嗎?蜂族已經逃走,等他們將您脫困之事宣揚出去,你還能走得了嗎?”
血蚊老祖沉默。
“自從您被困吊影山,鬼蠍一族就對我們蚊族百般施壓,原本我們蚊族一生可以生下三千多個孩子,可他們偏偏要強迫我們計劃生育,您知道我們有多慘嗎?他們居然規定我們母蚊一生隻許生育三百個孩子!這完全是在對我們實施種族滅絕!!”
“我自從當上族長,多年來嘔心瀝血,不知花了多少心思,耗費多少心血,睡了多少公蚊子,才在暗中培養出如今的蚊軍規模!您怎能棄我們而去?!”
說起這個,蚊紫朵忽然道:“就算您無意爭霸,但為了我們蚊族的未來,您是不是也該臨幸一批……”
“大可不必。”血蚊老祖連忙擺手,“經過三千年的壓抑,我早已失去了那種世俗的欲望。”
好麼。
蚊紫朵遺憾地把剛敞開的衣襟攏好。
不過說來也是,若是戒色十幾年,那還有可能抓心撓肝。可戒色三千年,不說是聖人也差不多了。
蚊紫朵頓時感覺棘手,這勸又勸不動,想用後代綁架對方,結果對方已經沒有了這個能力,怎麼辦?
就在她開動腦筋,拚命找辦法的時候,血蚊老祖輕歎一聲:“唉,雖然我不想再造殺孽,但念在同族的份上,我就再出一份力……”
“……隨我來。”
血蚊老祖大袖一拂,轟隆隆一陣黑雲包裹住三人,風馳電掣般離開此地。
“誒……”蕭岩臉色驟變,正要動作,卻被林立一把按住手腕。
“稍安勿躁。”林立的傳音在耳畔響起。
蕭岩眉頭緊皺,忍不住傳音問道:“林師兄,這血蚊老祖究竟什麼路數?我越看越糊塗了。”
林立唇角微揚:“怎麼?方才不是還說他謙和良善,值得深交麼?”
“可他方才附身逃出的手段,著實奸詐。不過他又寧可放棄仇恨,去雲遊四海,倒也不像大奸大惡之徒......”
“是嗎?”林立忽然道:“那我問你一個問題。”
“林師兄請說。”
“倘若你路遇妖魔正在殺人取心,你當如何?”
“妖魔殺人,我自當替天行道,斬妖除魔!”蕭岩回答得毫不猶豫,正氣凜然。
“好。”林立又道,“那如果在你動手時,那妖魔卻求你放過他的妻子和孩子,他甘願獨自承擔罪孽。而他的妻子更撲上前來,哭訴願意代他受死,隻求你放過她的丈夫和孩子……你會不會考慮?”
蕭岩眉頭緊鎖,沉思片刻,堅定道:“妖魔之情縱然可憫,卻難抵濫殺無辜之罪。”
“嗯。”林立點了點頭,“那如果他們承諾再也不殺生害命,並願意用餘生去彌補受害者,從此積德行善,你願意給他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嗎?”
“這……”
“蕭師弟,這可是一家苦命的妖族,他們殺人也不過是出於狩獵的本能罷了,如今他們既然願意改邪歸正,我們何不成全他們呢?”林立勸道,“我們正道之士雖然以斬妖除魔為己任,但也要講究方式方法。要知道,殺戮並不能解決一切。”
“既然林師兄都這麼說了,那……”
“那怎樣?”
“那當然選擇原諒他們啊。”
“是嗎?”林立淡然說道:“我剛才說的,都是血蚊老祖的詞兒。”
蕭岩:=????(???)嚇?
蕭岩正覺得懵逼,眼前驟然一亮。
血蚊老祖大袖一揮,周遭翻湧的黑雲頓時散去,三人身影出現在一處幽深山穀之中。
隻見老祖負手而立,目光悠遠,仿佛穿透了千年歲月,緩緩開口道:“三千年前,老夫曾在此地,埋下一份後手底蘊,九品血蓮……”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