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皆在林立預料之中,蜂族因為看守吊影山失利,血蚊老祖破封而出,整個蜂族上下正焦頭爛額地想著如何補救。
甘如果趁著蚊族突然撤退的間隙,火速聯係上了蜂族女王甘意盃。
幾乎就在下一秒,虛空“嗤啦”一聲撕裂,一道幽深裂縫憑空出現,從中踏出一位華服女子。
她身著齊胸訶子裙,外披明黃大袖衫,腰帶與衣緣皆是大紅底色,繡滿繁複百花;胸衣之上,雲紋繚繞,儘顯尊貴。
容貌更是兼具了威儀與風情萬種。
甘如果被她眼風一掃,頓時硬邦邦跪倒,“撲通”一聲行了個大禮,隨後僵硬地把甘覓雪與甘兵承的所作所為彙報了一遍。
“這麼說,是禦獸宗弟子脅迫你們打開通道,放走了血蚊老祖?”甘意盃聲線冷淡,卻字字透寒。
甘如果冷汗直流,連忙點頭:“是、是這樣沒錯……可說到底,還是甘覓雪和甘兵承這兩個叛徒,先偷了人家的東西,才惹出這等塌天大禍!萬一讓鬼蠍族知道,我們蜂族……怕是就要變成整個蟲族的公敵了啊!”
“陛下!”甘覓雪抱著氣息奄奄的甘兵承,淚如雨下,“我和兵承真的不是故意的……如果鬼蠍族要追究,我願一力承擔所有罪責!”
“你一力承擔?”甘意盃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眉眼露出怒意,“你拿什麼承擔?若血蚊老祖大開殺戒,足以屠儘蟲族萬千生靈!這後果,你擔得起嗎?”
“陛下……”重傷的甘兵承不願見愛人悲泣,強撐著一口氣,掙紮起身,“我和……覓雪最開始也隻不過是想尋一條活路罷了。釀成今日之局,絕非我們所願。”
甘意盃冷冷一哼:“我知道你們怨我派你們來此送死。可若不是你們,也會是彆人,哪怕是本王也不例外!”
“既然身為蜂族一員,守護族群本就是你們的責任。可你們呢?非但棄責而逃,還惹出這等彌天大禍!”
“現如今再追究你們的初心有什麼用?現在最重要的,是怎麼保住我們蜂族!”
“那還能怎麼辦。”甘兵承慘然一笑:“此事因我們而起,陛下必然要把我們交出去。”
甘覓雪緊緊握住他的手,淚眼婆娑:“兵承,彆說了……或許這就是我們的命。為了族群,我甘願赴死。”
“天真!”甘意盃眉峰緊蹙,“若交出你們二人就能平息此事,本王還用在此囉嗦?”
她聲音一沉,帶著不容置疑的決斷:“眼下最緊要的,是找出禦獸宗弟子的下落,掌握血蚊老祖的行蹤。唯有如此,方能有資本護住我蜂族一脈……”
話音未落,她驀地轉頭望向遠空,厲聲喝道:
“什麼人!?”
眾人順著她的視線望去,隻見虛空一陣波動,兩名容貌俊逸的青年踏劍而來。
正是林立與蕭岩!
“我們就是你要找的人。”蕭岩朗聲開口。
甘如果立刻指著他們大喊:“陛下!就是他們放走了血蚊老祖!”
“喂喂,你可彆血口噴人!”蕭岩挑眉反駁,“我和師兄可沒救他。”
“還想抵賴?!”甘如果“鏘”地抽出長劍,“若不是你們謊稱要進去對付血蚊老祖,我們怎會放你們進去?結果你們倒好,轉頭就把他給放了!”
林立淡淡道:“那是血蚊老祖自己用化身大法逃出來的,與我們無關。”
“少在這狡辯!”甘如果根本不想聽他們解釋。
既然他們毫發無損地回來,就說明血蚊老祖對他們沒有惡意。至於他們是不是一夥根本不重要,他現在隻想把罪名扣到這兩人頭上,好讓蜂族脫罪。
“夠了。”
甘意盃清冷的聲音響起,“甘如果,來者是客,不得無禮。”
“……是。”
甘如果悻悻收劍,朝著女王行了一禮,閉上了嘴。
與此同時。
不遠處的草叢裡,兩道瘦小的身影隱在枝葉間。
正是鬼蠍族派來監視蜂族的蠍妖,蠍鼎與蠍器。
“鼎哥!”
蠍器一臉驚喜地壓低聲音:“她說來者是客!那我們是不是可以混進去?”
“我進你祖宗!”
蠍鼎抬手就是一個大逼兜,恨鐵不成鋼地罵道:“她隻是客氣客氣,我們要是真客氣,她肯定對我們不客氣,你明不明白?”
“那我祖宗不就是你祖宗嘛……”蠍器捂著臉委屈巴巴,“再說了,你怎麼知道她隻是客氣客氣,不是真客氣?萬一我們過去客氣,她也跟我們客氣呢?”
“我克你個豬啊!”
蠍鼎反手又是一個大逼兜,氣得牙癢:“這種場麵跑出去,是嫌自己命長嗎?”
“可是大王派我們來監視,我們跑去喝花酒,玩忽職守不也是嫌命長?”蠍器捂住另一邊臉,眼裡閃著淚花:“而且我是蠍子不是豬啊……”
“殺了我吧……”
蠍鼎絕望抱頭,幾乎崩潰。
他真想不明白自己造了什麼孽,居然攤上這麼個同事,智商低也就算了,還是個一根筋,簡直每時每刻都在挑戰他的忍耐極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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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不太好吧?”
蠍器臉色糾結了片刻,竟真的“唰”一聲把佩刀抽了出來。
“你他媽還真想砍我啊!?”
蠍鼎肺都要氣炸了,撲上去就是一頓連環大逼兜:“我麻煩你動動腦子!如果我們不先想辦法得到血蚊老祖的下落,若是被大王知道我們辦砸了差事,我們都得死……”
話音未落,他忽然覺得眼前一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