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維持屬地生態平衡,也需要考量蟲族數量。
劈京表麵不動聲色,內心早已翻江倒海。
若按往日脾性,敢傷他愛子之人早已被碎屍萬段。
但今天這位是蒼境仙宗的天驕,他不得不壓下殺意。
“你先放開我兒。”劈京沉下心來,緩緩道:“有什麼事兒,我們可以坐下慢慢說。”
林立自然不肯放掉劈塔,他當著所有人的麵把劈京做的惡事全部抖露出來。
打碼版的回溯留影術很好還原了他的惡行。
劈京看完,卻慢條斯理道:“我兒不過是在床底間有點小癖好,未必就是女子失蹤案的主謀,這其中或有誤會也未可知,你就算要懲惡揚善也應該先把人交給我府中的掌刑官進行調查,何故在我玄英城動用私刑傷人?”
“那就要問問你身後那群人了。”
小頭目瞪了一眼林立。
“他們明顯想要包庇劈塔,追擊於我,我如何能放心把人交給他們。”林立道,“更何況我年少體弱,若是有些傷損,師門長輩豈不是要為我擔憂?”
“放肆!”劈京輕喝道,“能傷我兒還敢自稱體弱?可見你說的未必是真話,本王今日便將你收押,待查明真相再行發落!”
“抓我倒是無妨,可妖王當真會查明真相?”林立意味深長地環視圍觀眾人。
這目光看的劈京心頭火起。
這小子看上去年紀不大,怎麼心眼這麼多?
但他官海沉浮兩百多年,心理素質也不是蓋的。
此時滿街都是眼睛,他也不好袒護得太明顯。
當年他能靠入贅走出人生發跡的第一步,自然有隱忍的本事。
圍觀的妖族中有人出聲質疑:大王,劈塔公子如此對待女子,您難道毫不知情?
劈京長歎一聲,眼中閃過一絲複雜。
曾幾何時,劈塔也是個純真少年。
隻恨他當年入贅妻家,受儘嶽父一家的頤指氣使。那位相貌醜陋、性情乖張的妻子更是讓他日夜難安。
隱忍多年後,他借著妻家資源攀上妖相劈玉竹這棵大樹,終於一朝得勢。
翻身之日,他毫不猶豫地休棄發妻,轉而迎娶美嬌娘。為絕後患,更將前妻一家趕儘殺絕,這才覺得揚眉吐氣。
豈料這份狠毒竟在兒子心中生根發芽。
劈塔成年後初次雲雨,便在癲狂中掐死了心愛的侍妾。
當劈京看到兒子站在血泊中露出與自己當年如出一轍的快意笑容時,才驚覺惡果已種。
這些年來,他試過嚴加管教,也試過循循善誘,可劈塔早已在扭曲中定型。
每每犯案,這個父親隻能在暗處為他抹平痕跡,用一樁樁罪行將兒子越推越遠。
如今東窗事發,這一切終究是瞞不住了。
“若是偶然之事也就罷了,”又有人質問,“但這位修士展示的證據表明劈塔公子絕非初犯,總不能次次都是被冤枉的吧?”
麵對這樣的質疑聲,劈京早有說辭,“犬子不過與風塵女子玩一些花樣,可能稍微過了些,引得那女子大呼小叫,造成了此人的誤會。要說單憑這一點就認定我兒與城中人口失蹤案有關,豈不是胡亂定罪?諸位放心,此事本王定會給大家一個交代。不論是我兒還是這位修士,都先收押候審!”
說罷他大手一揮,一道縛妖索突然纏住林立,命人將其押入大牢。
回到府內,小頭目問道:“大王,此事已被宣揚出去,我們下一步要怎麼辦?”
“廢物,”劈京怒道,“去個找替罪羊都不會嗎?這還用我教?”
“可是。”小頭目小心翼翼道,“這事或許能糊弄百姓,但那人族修士恐怕不會善罷甘休。”
“正氣宗的人……”劈京目光陰翳,露出一抹狠色,“為今之計,也隻能一不做、二不休……”
“將他結果了?”小頭目頗有些心驚肉跳地問道。
“自然是將他放了!”劈京道。
而後一臉奇怪地看向小頭目,“那可是正氣宗的弟子,貿然死在咱們這裡,就算你做得再天衣無縫,也擔待不起吧?”
“……”親信一時語塞,心道既然要放人,那你整那股狠勁兒乾嘛?
劈京幽幽說道:“現在既已救下我兒,隻要他們找不到確鑿證據,就算是人族仙宗,難道還能憑空誣人清白不成?”
……
玄英城大牢專為鎮壓修士所建。
從鐵牢入口到長廊儘頭,天花板上密布著監視法陣,幽藍的符文在黑暗中明滅閃爍。
所有囚犯都必須穿著特製“刑衣”。
此物乃鳳族所創,能在特定陣法範圍內壓製穿戴者的法力流轉。
不過林立此刻尚非正式囚犯,隻是因行俠仗義時出手過重被暫押候審。
所以旁人隻穿一件刑衣,他穿十件。至於穿琵琶骨、打鎮魂釘這等酷刑,倒是暫且免了。
整座牢獄彌漫著陰濕寒氣,不僅空氣凝滯,就連暴靈氣都被完全隔絕。
每間牢房都是一片靈氣荒漠,囚犯在此隻能不斷消耗自身真氣,卻得不到絲毫補充。
日積月累下,再強的修士也會日漸衰弱。
唯有肉身強橫的妖修與體修,尚能保留幾分實力。
林立剛被推入牢房,就聽見一陣毛骨悚然的邪笑。
“桀桀桀......”
隻見牢房深處,一個禿頭巨漢如山嶽般盤坐。
他高鼻闊目,招風雙耳,鐵塔般的身軀幾乎占去半間牢房。
七八個小妖正殷勤地拿著一塊肥皂為他擦身按摩,此刻全都陰惻惻地盯住林立,發出不懷好意的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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