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頭看掌心那道結痂的傷口,忽然明白過來——那滴血,不隻是媒介,更像是……簽名。他用血簽下了一份契約,而天書,正在用它的規則,默默記錄、回應、甚至……乾涉現實。
這玩意兒,比他想的更邪門。
但他沒怕。
反而笑了。
邪門才好。越邪門,越安全。沒人信的東西,才最可靠。
第四天,他故意讓藥碗從床頭滑落。
老管家巴圖進來換藥,彎腰去撿,袖口蹭過地麵,沾了點紅黏土。楚玄瞥了一眼,認得出來——那是西田特有的土質,黏性重,帶鐵腥味,一般不會出現在內院。
巴圖沒察覺,收拾完就走了。
楚玄知道,他去過了田裡。
而且,是奉命去的。
晚上,他再次登上閣樓。
風有點涼,吹得披風貼在背上。他靠在柱邊,目光掃過田地。今夜沒有黑衣人,但田中央插了根木樁,掛著一塊小水晶,正緩緩旋轉,散出淡淡光暈。
探測陣法啟動了。
家族開始用魔法手段監控那片地。
楚玄沒動,隻是輕輕說了句:“查吧,查得越深,越會發現——我不過是個會點土把戲的廢物。”
他轉身下樓,腳步很輕。
回到房裡,他打開《百世天書》,翻到“地脈滋養術”那一頁。原本空白的角落,多了一行小字:
“第一世·土係初引·血契成功·可進階”
他盯著那行字,忽然覺得有點好笑。
上輩子寫代碼,版本迭代要等評審會;這輩子搞魔法,係統自動更新,還帶進度條。
這金手指,卷得挺人性化。
第五天,他開始補血。
方法簡單粗暴:喝牲口血。廚房殺羊時,他讓阿七偷偷裝了一小壇,混著薑汁煮熟,喝下去像喝鐵鏽湯。難喝是難喝,但至少能撐住不暈。
他沒打算一直這麼狼狽下去。
他知道,這種“特製肥料”的說法撐不了太久。田裡作物長得太快,再過幾天,穗子都能當拐杖使了。到時候,編故事的人自己都不信。
他得在爆炸前,把火苗掐成煙。
於是第六天清晨,他讓人傳話出去:“戊字肥效果過猛,土地吃不消,西田那片先停用,等我改良配方。”
消息一出,仆人們紛紛點頭,覺得少爺有分寸,不貪功。
而那夜,楚玄再次潛入田中。
這次他沒用血。
而是從陶罐裡舀出一勺“戊字肥”,混合腐殖土,均勻撒在那片青光閃爍的區域邊緣。然後蹲下,用手指在泥土上畫了個反向符文——《百世天書》裡記載的“地脈平複術”,專治魔法過載。
土壤的青光漸漸暗淡,作物生長速度回落到正常水平。
他拍了拍手,站起身。
這場戲,收尾得剛好。
既讓人看見“能耐”,又不至於驚動大人物。既留下“秘方”傳說,又不至於被搶去研究。他在邊緣試探,但每一步都踩在安全線上。
他知道,自己現在就像個剛上線的測試賬號,功能沒全開,權限低得可憐,但已經在偷偷跑數據了。
而真正的反噬,還沒開始。
第七天夜裡,他坐在房中,聽著窗外蟲鳴。
忽然,遠處傳來一句低語,被風送進窗來:
“大長老說……若真有‘土靈賜福’,便讓那廢脈小子去管糧倉。”
楚玄手指一頓。
糧倉?
他眯起眼,輕笑一聲。
這可不是懲罰,是機會。
糧倉管事,雖是雜職,但手握全族口糧調度,油水不說,關鍵是——能接觸大量土地相關事務,還能名正言順下田巡查。
這是試探,也是招安。
上頭在看,他能不能把“邪術”變成“實績”。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望著西田方向。
月光下,那根探測水晶仍在轉動,像一隻不肯閉上的眼睛。
他盯著它,忽然抬起手,對著田地,比了個中指。
“看吧,隨便看。”“反正你們看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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