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定既下,林動便不再耽擱。
他再次去萬金商會分會,用身上最後一些從古碑空間得來的、用不上的材料兌換了大量金幣和一批品質更好的療傷丹藥,以備父親路上使用和日後修煉。
一切準備妥當後,父子二人離開了暫居半月的小院,出了黑岩城。
林嘯傷勢未愈,無法長途飛行,林動便購買了一輛堅固的馬車,親自駕車,沿著官道,朝著天都郡青陽鎮的方向,緩緩而行。
歸途漫漫,但比起之前的心急如焚,此刻多了幾分沉穩與籌劃。
馬車顛簸,林嘯靠在車內軟墊上,借著清心佩和丹藥之力,一邊調息,一邊與駕車的林動交談。十年分離,父子之間有太多話要說。
林動將這十年來的經曆,刪減了關於祖石和石符最核心的秘密後,大致告訴了父親。從在青陽鎮努力修煉,到發現石池的神秘,再到炎城狩獵大賽、塔鬥,以及之後進入天都郡,參加種子之戰,最終獲得進入古碑空間的資格……
一樁樁,一件件,雖言語平淡,但其中的艱辛、危險與機遇,聽得林嘯心潮起伏,時而緊張,時而欣慰,時而後怕。
他這才知道,兒子在這十年裡,竟然經曆了如此多的風雨,從一個懵懂少年,成長為了如今足以名動一方的元丹境強者!這其中付出的血與汗,遠超他的想象。
“苦了你了,動兒。”林嘯歎息道,眼中滿是愧疚與驕傲。
“能再見到父親,一切都不苦。”林動回頭笑了笑,語氣真誠。
林嘯也將自已這十年的經曆大致說了說。他當年離開後,為了尋找恢複實力的機緣,也為了躲避仇家,一路顛沛流離,去了許多危險之地,最終在那片遠古戰場外圍得到那枚黑色符牌,卻也因此被“影”組織盯上,一路追殺,最終不敵被擒。
“‘影’組織……勢力龐大,遠超你的想象。其內高手如雲,造化境恐怕都並非頂尖。我們日後定要萬分小心。”林嘯凝重地告誡道。
林動重重點頭,將這個名字深深記在心裡。
這一日,馬車行至一處名為“黑風隘口”的險要之地。兩側山勢陡峭,官道從中穿過,乃是通往天都郡的必經之路。
此時,隘口處卻顯得有些擁堵,不少車馬行人被攔了下來,前方似乎有衝突發生。
林動勒住馬車,微微皺眉,精神力悄然蔓延過去。
隻見隘口處,十數名身著統一服飾、氣息彪悍的武者設下了路障,為首的是一個麵色倨傲的錦衣青年,修為在天元境後期左右。他們似乎正在盤查過往行人,態度極為囂張。
而被他們攔下的,是一支規模不小的商隊。商隊護衛們個個帶傷,護著中間的幾輛馬車,正與那些設卡者緊張對峙。商隊為首者,是一個麵容儒雅、此刻卻麵帶怒色的中年男子,其修為赫然達到了元丹境小成!
但對方那錦衣青年卻似乎有恃無恐,指著商隊中的一輛馬車,冷笑道:“柳擎家主,彆給臉不要臉!我家少爺能看上你女兒,是你柳家的福氣!乖乖把人交出來,否則,今日你這商隊,就彆想從這裡過去了!”
那被稱為柳擎的中年男子怒道:“放肆!我柳家雖非豪強,但也由不得你黑風寨如此欺辱!速速讓開,否則彆怪我不客氣!”
“不客氣?哈哈!”錦衣青年猖狂大笑,“柳擎,你以為你還是以前的元丹境高手嗎?聽說你在古碑空間裡為了搶寶貝,被人打成了重傷,現在還能剩下幾成實力?識相的,就……”
他的話還未說完,忽然,一道冰冷的聲音自後方傳來:
“黑風寨?什麼時候輪到你們在這官道上撒野了?”
眾人一愣,循聲望去,隻見一輛普通的馬車不知何時停在了不遠處,駕車的是一個麵容俊朗、眼神銳利的黑衣青年。
那錦衣青年見有人敢出頭,而且看起來如此年輕,頓時不屑道:“哪裡來的不開眼的小子?敢管我黑風寨的閒事?滾開!否則連你一起……”
咻!
他話未說完,眼前一花,隻覺得一股無法抗拒的巨大力量狠狠扇在了他的臉上!
啪!
一聲清脆無比的耳光聲響起!
那錦衣青年慘叫一聲,整個人如同斷線的風箏般被抽飛出去,狠狠撞在旁邊的山壁上,滿口牙齒混合著鮮血噴出,當場昏死過去!
靜!
整個隘口瞬間變得死寂!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著那個不知何時已經站在場中的黑衣青年,仿佛見了鬼一般!
那錦衣青年可是天元境後期啊!竟然被一巴掌扇飛了?毫無反抗之力?
就連那元丹境小成的柳擎,瞳孔也是驟然收縮,因為他根本沒看清這青年是如何出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