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忘了自己是誰。
也忘了自己從何而來。
甚至連自己那曾經足以讓諸天神佛都為之顫抖的“林玄”這個名字,都忘得一乾二淨。
看著麵前這個眼神之中充滿了“茫然”與“空洞”的英俊青年,那位被稱為“靈溪”的麻衣少女,她那雙清澈純淨的大眼睛裡不由得浮現出了一抹深深的同情之色。
她輕輕地拉了拉身旁白發老者的衣袖,用一種充滿了“不忍”的細微聲音小聲地說道:“爺爺。”
“他好像什麼都不記得了耶。”
“唉……”
白發老者再次長長地歎了口氣。
他那雙充滿了“智慧”的渾濁老眼,靜靜地注視著林玄那空洞的眼神,仿佛要將他的靈魂都給徹底看透一般。
許久之後,他才緩緩地再次開口道,聲音之中帶上了一絲前所未有的凝重與一絲絲隱藏在眼底深處的“期待”。
“年輕人。”
“雖然我不知道你的過往,也不知道你究竟遭遇了何等的大恐怖。”
“但是,我可以很負責任地告訴你……”
他頓了頓,語氣變得無比的沉重。
“你的‘靈根’、‘神魂’、‘道基’……所有一切與‘修煉’有關的根基,都已經被一股我完全無法理解的至高偉力給徹底地摧毀了。”
“現在的你……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已經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廢人’了。”
“廢……廢人?”
當這兩個充滿了“殘酷”與“終結”意味的字眼,從那位德高望重的白發老者口中緩緩吐出時,一旁那位心地善良的麻衣少女靈溪,她那張清純可愛的俏臉上,瞬間便被一片濃濃的不忍與同情所徹底覆蓋。
她下意識地便伸出小手,緊緊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生怕自己會因為過度的震驚而發出一絲可能會傷害到麵前這位本就已經足夠可憐的“失憶哥哥”的驚呼聲。
畢竟,在這個危機四伏、凶獸橫行的“大荒”世界裡,一個無法“修煉”的“廢人”,其未來的命運……甚至比那些生長在路邊的普通雜草還要更加的卑微與淒慘。
然而,出乎爺孫二人意料的是,那位被宣判了“修煉死刑”的英俊青年林玄,他那張一直都顯得有些茫然與空洞的臉上,在聽到了這個足以讓任何心懷壯誌的年輕人都當場崩潰絕望的“噩耗”之後,竟然……沒有流露出一絲一毫的悲傷與絕望。
甚至……他那深邃如星空的眸子裡,還隱隱地閃過了一抹如釋重負的“慶幸”。
“是嗎?”
他緩緩地點了點頭。
然後,用一種仿佛是在陳述著一件與自己毫不相乾的普通小事般的平淡語氣,輕聲問道:“那麼,請問……”
“不能修煉,是不是就意味著……我以後就不用再打打殺殺了,可以安安穩穩地過日子了?”
“”
“”
一句話,讓整個簡陋的木屋之內瞬間便陷入了一片前所未有的詭異的死寂。
靈溪與她的爺爺,那位見多識廣的“青葉村”老藥師,他們呆呆地看著麵前這個關注點永遠都如此“清奇”的“廢人”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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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那早已被這個殘酷的“大荒”世界給磨礪得堅韌無比的世界觀,在這一刻徹底地崩塌了。
安……安安穩穩地過日子?!
您……您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廢人”,身處這個連“凝血”境的強者都不敢說自己能活過明天的殘酷世界裡!
竟然……竟然還想著要“安穩度日”?!
這……這究竟是心大到了何種不可思議的地步啊?!
而就在爺孫二人都還沉浸在這巨大的三觀衝擊之中久久無法回神之時,一陣充滿了“囂張”與“蠻橫”意味的粗魯叫罵聲,卻毫無征兆地從那木屋之外驟然響了起來。
“老東西!給我滾出來!”
“這個月的‘血食’,該交了!”
“要是再敢拿那些沒用的‘草藥’來糊弄我們‘黑風寨’!”
“信不信老子今天就拆了你這破藥廬!”
伴隨著那囂張的叫罵聲,“砰”的一聲巨響,那扇本就有些破舊的木門竟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給硬生生地從外麵一腳踹開了。
緊接著,三個身穿黑色獸皮、渾身都散發著一股濃鬱的“血腥”與“煞氣”的彪形大漢,便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一臉囂張地從那破爛的門口走了進來。
而為首的那位臉上還帶著一道猙獰刀疤的獨眼龍大漢,他那充滿了“貪婪”與“淫邪”意味的獨眼,在掃過房間之內那位因為驚嚇而俏臉煞白、下意識地躲到了自己爺爺身後的可愛麻衣少女之時,更是猛地一亮。
“喲?”
他伸出他那猩紅的舌頭,舔了舔自己那乾裂的嘴唇,發出了一陣充滿了不懷好意的嘿嘿怪笑。
“老東西,可以啊。”
“幾天不見,你這孫女倒是出落得越來越水靈了啊。”
“怎麼樣?”
他用一種充滿了“施舍”與“恩賜”的語氣緩緩開口道:“這個月的‘血食’若是交不出來……”
“就讓你這寶貝孫女陪我們兄弟幾個上山去‘樂嗬樂嗬’?”
“我們倒是可以考慮再寬限你幾天。”
“你……你們無恥!!!”
聽到這充滿了羞辱與威脅意味的話語,那位一直都表現得溫和慈祥的白發老者,他那充滿了“智慧”的渾濁老眼之中,第一次浮現出了一抹濃濃的怒火。
他將自己那心愛的孫女死死地護在了身後。
那本就有些佝僂的身體,在這一刻卻是顯得無比的高大。
而那位躲在他身後的麻衣少女靈溪,她那原本充滿了“恐懼”與“驚慌”的清澈大眼睛裡,在聽到了對方那羞辱自己爺爺的話語之後,也是瞬間便被一片充滿了“倔強”與一絲絲“決絕”的冰冷所徹底取代。
然而,麵對著這爺孫二人的“憤怒”與“敵意”,那位為首的獨眼龍大漢卻是連一絲一毫的在意都沒有。
他隻是不屑地冷哼了一聲。
隨即,他那充滿了“煞氣”的獨眼猛地一瞪。
一股雖然還很微弱,但卻已經初步凝聚成型的“凝血”境初期的恐怖威壓,轟然爆發。
瞬間便將那僅僅隻是一個“普通人”的白發老者給壓迫得連連後退,嘴角更是溢出了一絲殷紅的鮮血。
“哼!”
“不識抬舉的老東西!”
“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罰酒!”
“那就彆怪老子……心狠手辣了!”
話音落下的瞬間,他那砂鍋般大小的、充滿了爆炸性力量的巨大拳頭猛地一握,便要對著那早已身受重傷的白發老者狠狠地砸下。
而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道充滿了“慵懶”與一絲絲“終於找到事做了”的淡淡聲音,卻毫無征兆地從那一直被他們給當成了“背景板”、徹底無視了的病床之上悠悠地響了起來。
“那個……”
“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
“隻要把這三個吵鬨的‘垃圾’給處理掉了。”
“我今天的‘晚飯’……”
“就有著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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