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已然殺成了一鍋粥。
玉麵簫郎的突然反水,如同在滾油裡潑進一瓢冷水,炸得整個魔教陣營人仰馬翻。他那些潛伏已久的心腹手下從各個角落裡冒出來,見人就砍,毫不留情,顯然是謀劃已久。
厲絕和雷煌又驚又怒,他們實力雖強,但先後被祖師奶奶的“吞天噬地”和龍姐的乾擾所傷,此刻又要應付玉麵簫郎的突然發難和那些瘋狂的手下,一時間竟被逼得手忙腳亂,怒吼連連。
百毒尊者更是氣得跳腳,他本來隻想跟著撈點好處,沒想到卷入這種內部火拚,他的毒功在混戰中也不好施展,生怕誤傷“自己人”,隻能一邊罵娘一邊自保。
普通的魔教徒更是徹底懵了,完全不知道刀該往哪砍,一會兒聽右使的命令,一會兒又被左使的人攻擊,還要提防玉麵簫郎的冷箭,整個場麵混亂到了極點。
醬爆早就嚇得躲到了一個破櫃台後麵,抱著腦袋瑟瑟發抖,嘴裡還無意識地念叨著:“爸…媽…彆打了…叔叔也彆打了…”
我和龍姐在樓上看得目瞪口呆。
這…這就內訌了?就因為醬爆瞎認了幾個親戚?這魔教的心理承受能力也太差了吧?!
“好機會!”龍姐眼睛一亮,“讓他們狗咬狗!我們趁亂快走!”
我點點頭,背起依舊昏迷的祖師少女,龍姐攙扶起白小姐,我們小心翼翼地沿著樓梯往下摸,想從後門溜走。
然而,剛下到二樓,就聽見下麵傳來玉麵簫郎那變得有些尖銳和瘋狂的聲音:
“厲絕!雷煌!你們以為我僅僅是為了權勢嗎?蠢貨!你們根本不知道教主一直在謀劃什麼!你們不過是兩顆被利用到頭了的棋子!”
正在激鬥中的厲絕和雷煌動作同時一滯。
“你什麼意思?!”厲絕格開一道音刃,厲聲喝道。
“什麼意思?”玉麵簫郎冷笑,身影飄忽不定,玉簫帶起道道殘影,“你們真以為五十年前那場大戰,隻是為了剿滅那幾個所謂的正道魁首?真以為教主耗費心血尋找‘生生草’和‘輪回酢’,僅僅是為了延壽或者修煉?”
他的聲音帶著一種揭露真相的快意和譏諷:“你們太天真了!教主真正想要的,是打開‘幽冥古道’,接引‘虛空魔主’降臨此界!重現上古魔庭!而‘生生草’的無限生機和‘輪回酢’的逆轉死氣,正是獻祭和穩定通道的關鍵鑰匙!”
幽冥古道?虛空魔主?上古魔庭?
這些詞彙如同重磅炸彈,不僅炸得厲絕和雷煌臉色劇變,連我們樓上的幾人也都驚呆了!
五十年前的浩劫,竟然背後還隱藏著如此驚天陰謀?!魔教教主想當球奸…啊不,是界奸?!引外來魔神毀滅世界?!
“你胡說八道!”雷煌怒吼一聲,一錘砸飛一個衝上來的叛徒,“教主豈會行此滅絕之事!”
“哼!那是因為你們蠢!”玉麵簫郎聲音更冷,“教主早已不是當年的教主!他的神魂早已被虛空低語侵蝕!他如今不過是一具被魔念驅使的傀儡!你們效忠的,隻是一個想要埋葬整個世界的瘋子!”
他頓了頓,語氣變得詭異:“而我…隻不過是想在那一天到來之前,為自己…多爭取一點活下去的資本罷了!跟著你們這兩個蠢貨,隻有陪葬的份!”
這番話信息量太大,衝擊得所有人一時都難以消化。
厲絕和雷煌的臉色變得極其難看,他們似乎想到了什麼,眼神中充滿了震驚和一絲…恐懼?難道玉麵簫郎說的…是真的?
就連百毒尊者都停下了手,小眼睛裡閃爍著驚疑不定的光芒。
如果玉麵簫郎所言非虛,那他們現在打生打死,意義何在?
樓上的我們更是背脊發涼。
原來我們卷入的,不僅僅是江湖恩怨,而是關乎整個世界存亡的驚天陰謀?!祖師奶奶守護的“生生草”和“輪回酢”,竟然是阻止滅世的關鍵?
這壓力也太大了!
就在樓下眾人因這驚天秘辛而心神震撼、攻勢稍緩的瞬間!
異變再生!
那個一直躲在櫃台後麵的醬爆,似乎被剛才的混亂和吵鬨刺激到了,又或許是覺得“爸爸媽媽叔叔”打得不可開交讓他很“難過”,他猛地站了起來,抱著那麵破鑼,閉著眼睛,用儘平生最大的力氣和“真誠”,發出了一聲石破天驚的、包含了所有複雜情緒的呐喊:
“你們彆打啦——!!都是一家人——!!和和氣氣不好嗎——?!!”
這一聲呐喊,如同包含了某種詭異的“勸架”規則之力,混合著他那“赤子之心”的天賦,穿透了廝殺聲,清晰地傳入樓下每一個魔教中人的耳中!
尤其是那“都是一家人”五個字,仿佛帶著魔力!
正在激烈對抗的厲絕、雷煌、玉麵簫郎三人,動作猛地一僵!
他們體內因為廝殺而沸騰的魔功,因為這突如其來的、“一家人”的呼喚,竟然產生了極其細微的、本不應存在的…共鳴和…滯澀?!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