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個激靈從硬板床上彈起來,腦門地撞上低矮的房梁。好家夥!我揉著鼓包發愣,這比挨了悶棍還暈乎!回想著夢裡最後窗外天剛蒙蒙亮,老王頭家養的公雞正扯著破鑼嗓子打鳴。空氣裡飄著熟悉的煤渣味和隔夜餿水氣,哪有什麼瑤池仙釀?
我愣愣地看向自己的手——粗糙,油膩,指甲縫裡塞著昨兒個通陰溝的泥。什麼寂滅劍氣、醋海星砂,全他娘是夢裡胡謅!造孽!我狠狠掐了把大腿,這比老王頭吹的牛還離譜!
隔壁傳來醬爆那小子震天響的呼嚕,還有磨牙放屁的動靜。我趿拉著破布鞋踹開房門,正看見那傻小子四仰八叉躺草席上流哈喇子,懷裡還抱著個空鹵蛋殼。完犢子!我氣不打一處來,敢情老子夢裡那些幺蛾子都是這憨貨鬨的!
醒醒!我掄起鞋底抽他屁股,太陽曬腚了還睡!醬爆迷迷瞪瞪坐起來,揉著眼結結巴巴:包...包租公...俺夢見你變成大胖神仙...呸!我照他後腦勺給了一下,這比說書先生還能編!
走到院門口,齙牙珍那婆娘正在井邊磨刀。還是那身洗得發白的粗布衣,哪來的寂滅劍氣?可怪的是,她手起刀落間,砧板上的豬骨頭斷得利利索索。好家夥!我縮縮脖子,這手法比夢裡還瘮人!
看什麼看?那婆娘冰碴子似的眼神掃過來,今日收租,少一文錢剝你層皮!我訕笑著溜邊兒走,心裡直嘀咕:這凶婆娘...夢裡夢外都夠嗆!
豆腐西施的攤子支在街角,算盤珠子響著。我湊近瞧了瞧,賬本上密密麻麻記著欠賬:王屠戶欠三斤豬頭肉,李寡婦賒兩碗豆腐腦...哪有什麼星砂推演?可邪門的是,她撥算盤的手指快得帶殘影,倒真像在布什麼陣法。
日頭升高時,我捏著賬本開始巡街。王屠戶的肉攤前圍著一群搶便宜骨頭的婆娘,張鐵匠的鋪子傳來的打鐵聲。醬爆跟在我屁股後頭啃燒餅,渣子掉了一路。
包租公!街口衝來個滿臉是血的漢子,漕幫的人把老劉頭攤子砸了!完犢子!我啐了口唾沫,這比夢裡鬥神仙還難纏!
我掄起賬本往現場跑,老遠就看見漕幫七八個持棍大漢圍住餛飩攤。領頭的刀疤臉正踹著老劉頭:欠保護費三個月,活膩味了!
住手!我擠進人堆,欠多少?老子替他還!刀疤臉獰笑:包租公,你自身難保還充好漢?他鋼刀地出鞘,寒光晃得我眼暈——這架勢...倒有幾分夢裡仙俠的意思!
突然,個粗布包袱地砸在刀疤臉腕子上。齙牙珍不知何時出現,冷著臉拎著菜刀:就一個字,漕幫漢子們竟齊刷刷後退三步。
混亂中,我瞥見醬爆那傻小子偷偷撿起塊石頭,手法刁鑽地彈中刀疤臉膝窩。妙啊!我心頭一跳,這手法...跟夢裡彈指神通似的!
等漕幫的人罵罵咧咧撤走,我蹲在餛飩攤前發愣。熱騰騰的蒸汽糊了滿臉,哪有什麼仙氣?就是麵湯和蔥花香。可剛才那電光石火的交鋒,卻比夢裡鬥法還驚心動魄。
夜幕降臨時,我蹲在院門口啃冷饅頭。齙牙珍拎著食盒過來,往我懷裡一塞:剩的。打開一看,是撒了蔥花的陽春麵。
原來我不曾穿越,做了一個亂七八糟的夢,星光落在麵湯裡,晃出些模糊的光影。我忽然覺得,或許江湖本就不需要神仙法術。有刀光劍影,有煙火人情,就夠了。
喜歡穿越之我成了功夫裡的包租公請大家收藏:()穿越之我成了功夫裡的包租公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