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清晨,陽光格外明媚。
當蘇媚兒推開屋門走到院子裡時,連那初升的太陽都仿佛在她麵前黯然失色。
她整個人都散發著一種驚心動魄的光彩。
不再是之前那種帶著一絲病弱和憂愁的清麗。
而是一種被雨露徹底澆灌和滋潤後,從骨子裡透出來的驚人嫵媚和風情。
她的眉梢眼角染上了一層化不開的春意。
一雙水汪汪的杏眼顧盼之間,波光流轉,仿佛能勾走人的魂魄。
就連那原本有些蒼白的嘴唇,此刻也是紅潤飽滿,帶著一絲微微的腫脹,引人遐想。
正在院子裡劈柴的鐵山,隻是無意間抬頭看了她一眼,就鬨了個大紅臉,趕緊低下頭,手裡的斧頭都差點沒握穩。
秦氏姐妹更是看呆了。
她們感覺,眼前的媚兒姐和昨天判若兩人。
變得……更美了,也更像這個家的女主人了。
當周辰走出屋子時,蘇媚兒立刻就迎了上去。
她不再有絲毫的遮掩和躲閃。
極其自然地伸出手,幫他整理了一下有些褶皺的衣領。
又踮起腳尖,用自己的衣袖,輕輕擦去他嘴角的一點食物殘渣。
那動作,那神情。
親昵,而又自然。
完完全全就是一副妻子在照顧自己丈夫的模樣。
周辰坦然地接受了她的照顧,眼中滿是寵溺。
兩人之間那股濃得化不開的甜蜜氣息,幾乎要溢出整個院子。
然而。
幸福,總是會招來嫉妒。
周家院內有多溫馨,院外那些窺探的目光,就有多怨毒。
很快。
一股夾雜著嫉妒和齷齪心思的流言蜚語,就像陰溝裡的汙水,開始在盤龍村的各個角落悄悄蔓延開來。
“你們瞧見沒?那蘇氏寡婦,走路腰都快直不起來了!嘖嘖,一看就是被男人給收拾了!”
“傷風敗俗啊!那可是她的小叔子!這簡直就是扒灰!是要被沉塘的!”
“哼,有什麼了不起的?不就是走了狗屎運獵了頭豬嗎?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
之前被周辰用武力徹底壓服的李癩子等人,仿佛找到了新的、可以攻擊周辰的武器。
他們不敢再用暴力。
便開始煽動村裡那些最愛搬弄是非的長舌婦,和幾個思想僵化的老頑固,試圖用“道德”和“祖宗規矩”這兩把最鋒利的軟刀子,來置周辰於死地。
這一天上午。
周家小院的門,被“砰砰砰”地粗暴敲響了。
鐵山前去開門,卻被一股巨大的力道推得一個趔趄。
幾個頭發花白、滿臉褶子、拄著拐杖的村中“老資格”,在李癩子等人的簇擁下,氣勢洶洶地闖了進來。
為首的是村裡的三叔公,一個最講究“祖宗規矩”的老頑固。
他用手裡的拐杖重重一頓地,渾濁的老眼裡充滿了鄙夷和憤怒,直直盯著從屋裡走出來的周辰和蘇媚兒。
“周辰!”
他聲色俱厲地喝道。
“你身為讀書人,不思考取功名,光宗耀祖!卻……卻做出此等寡廉鮮恥,敗壞門風的齷齪之事!”
“你……你對得起你那早死的爹娘嗎?對得起你那屍骨未寒的兄長嗎?!”
他身邊的一個長舌婦,更是指著蘇媚兒的鼻子破口大罵:
“還有你這個不知廉恥的騷寡婦!克死了自己的丈夫不算,還要勾引自己的小叔子!我們盤龍村的臉,都被你們這對狗男女給丟儘了!”
“今天,我們就要替天行道,執行家法!將你們這對奸夫淫婦,浸了豬籠,沉了塘!”
蘇媚兒何曾見過這等陣仗。
她被罵得渾身發抖,臉色煞白,下意識就想往周辰身後躲。
然而,周辰卻伸出手,一把將她那柔若無骨的腰肢,緊緊地,霸道地,攬入了懷中。
他沒有讓她躲。
而是讓她,昂首挺胸地,站在自己的身邊!
麵對著那一張張因嫉妒和道貌岸然變得醜陋無比的嘴臉。
麵對著那足以將任何一個普通人壓垮的“道德審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