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咚咚!”
清水鎮縣衙門口巨大的鳴冤鼓被人擂得震天響。鼓聲急促沉重,充滿了滔天的冤情和不屈的怒火。
鐵牛赤著布滿傷疤的上身,手中兩根粗壯的鼓槌如同雨點般落下。他將剿滅黑風寨後積攢的所有煞氣和對自己死難兄弟的哀思都儘數灌注在了鼓聲之中。
在他身後是數十名手持棍棒、眼神堅毅的盤龍村漢子。
他們押解著黑風寨的大當家和一眾土匪頭目,將記錄著縣令罪證的賬本和一顆死不瞑目的頭顱高高舉起!
“冤枉啊!”
“縣令勾結匪寇!草菅人命!天理難容啊!”
巨大的陣仗和驚天的內幕瞬間引爆了整個縣城!
成百上千的百姓從四麵八方湧來將整個縣衙門口圍得水泄不通!
一場足以顛覆整個青陽縣權力格局的風暴就此拉開序幕。
與縣衙門口山雨欲來的緊張氣氛截然不同。
縣城另一大豪紳張家的府邸後院卻是一片歲月靜好的安寧。
小橋流水,曲徑通幽。
周辰與白玉霜被奉為上賓,與張家的家主,一位早已年過花甲卻依舊精神矍鑠的老爺子,在湖心亭中對坐品茶。
“周小哥。”
張老爺子端起茶杯輕輕吹了吹漂浮的茶葉,一雙看似渾濁的老眼裡卻閃爍著一絲與年齡不符的精明。
“明人不說暗話。”
“你今日搞出這麼大的陣仗又悄然拜訪我張家。”
“所圖恐怕不僅僅是扳倒一個區區縣令吧?”
周辰聞言笑了。
他知道跟這種成了精的老狐狸打交道,任何拐彎抹角都是多餘的。
他沒有回答。
隻是從懷中取出了一個早已準備好的巴掌大小的精致瓷瓶。
輕輕地放在了石桌之上。
“張老爺子見多識廣。”
他將瓷瓶推了過去。
“不妨先品鑒一下小子給您帶來的這份小小的見麵禮。”
張老爺子眉頭微挑。
他放下茶杯有些不以為意地拿起了瓷瓶。
在他看來,一個山村小子能拿出什麼了不得的寶貝?
他拔開瓶塞。
一股純粹的不帶任何雜味的鹹鮮氣息鑽入鼻孔。
他將瓶口傾斜,倒出了一點白色的粉末在手心。
當他看清手心之物時。
他本還帶著一絲輕慢的渾濁老眼猛地收縮了一下!
雪白!
細膩!
在陽光下甚至閃爍著一絲晶瑩剔透的光澤!
這……這是鹽?!
張老爺子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他活了六十多年,吃過的官鹽、私鹽沒有一千也有八百。
甚至連皇宮裡禦用的頂級青鹽他都曾有幸嘗過。
可他從未見過品質如此之高、顏色如此純淨的鹽!
他顫抖著伸出手指撚起一小撮雪白細膩的粉末。
先是湊到鼻尖輕輕一嗅。
純粹的鹹香,再無一絲海鹽的腥味和井鹽的苦澀!
然後他又伸出舌尖極其鄭重地輕輕一舔。
轟!
一股純粹到極致的鹹鮮味道如同最猛烈的驚雷在他的味蕾之上轟然炸開!
將他過去六十多年裡對“鹽”的所有認知都炸得粉碎!
他猛地睜開眼!
渾濁的老眼中精光四射!
他再看向周辰時眼神已經徹底變了!
不再是長輩對晚輩的審視。
而是一種鯊魚聞到血腥味般的極致的、瘋狂的貪婪和灼熱!
他死死地盯著周辰。
聲音因為極度的激動而變得有些沙啞。
“此物……!”
“足以在整個青州府……不!甚至整個大乾王朝都掀起一場驚天的地震!”
“說吧!”
“周小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