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裡的空氣,在兩天內凝固成了鉛塊。
沉悶,窒息。
穆青寒不尋死,也不反抗。
她隻是沉默,用一種徹底的自我封閉,將自己從這個世界上剝離。
淩素送去的湯藥,她會喝,那是活命的基礎。
周辰放在她枕邊的食物,她卻分毫未動。
她不言不語,不看不聽,整日蜷縮在角落的乾草堆裡,抱著膝蓋,紋絲不動,像一尊魂魄被抽走的精美雕像。
這是她無聲的、最後的,也是最消極的抗議。
淩素望著她迅速憔悴下去的側影,心急如焚,卻束手無策。
“先生,再這樣下去,她的身體會垮掉的!人好不容易才救回來!”
周辰眼中的耐性,正被寸寸消磨。
他要的,是能為他征戰沙場的鐵血女將,不是一個需要人哄著喂飯、最終把自己活活餓死的怨婦。
他清楚,對付這種驕傲深入骨髓的女人,任何懷柔與同情,都隻會滋養她可笑的自尊。
既然敲碎了外殼,就必須用最強勢的姿態,最霸道的方式,徹底占領她的內心。
夜。
山洞內篝火跳動,將人的影子拉扯得忽長忽短。
周辰親自端來一碗肉粥。
鹿骨湯與精米文火慢熬,已是米粒開花,湯汁濃稠如膠,香氣逼人。
他走到穆青寒麵前,將碗重重頓在她身旁。
陶瓷與岩地悶然一撞。
“起來,吃飯。”
聲音沒有溫度,純粹是命令。
穆青寒置若罔聞,依舊維持著蜷縮的姿勢,連眼皮都未曾掀動,仿佛他和這碗粥,都隻是不存在的空氣。
周辰眼底的溫度驟然褪去。
他蹲下身,與她平視。
“穆青寒,收起你這套沒用的把戲。”
“你以為裝死,就能當一切都沒發生過?”
“你以為用絕食這種幼稚手段威脅我,我就會心軟,會放你走?”
穆青寒的身體,極輕微地顫抖了一下。
依舊,毫無反應。
周辰笑了。
笑聲在寂靜的山洞裡,格外清晰,也格外刺耳。
他將粥碗放到一旁,手臂毫無征兆地探出!
一把捏住穆青寒線條優美卻倔強的下巴!
他的手指如鐵鑄,不容抗拒!
他強行抬起她的頭,迫使她黯淡失焦的雙眼,對上自己的視線!
“唔……”
穆青寒喉間擠出憤怒的悶哼,身體劇烈掙紮,雙手徒勞地想要掰開周辰的手。
可病後初愈的虛浮力氣,在他麵前微不足道。
“看著我。”
周辰的聲音壓得很低,卻帶著鑽入靈魂的魔力,字字清晰。
他此刻的眼神,再無平靜,也無欣賞。
隻剩下最原始、最純粹的,雄性對雌性的絕對占有。
“給我聽清楚。”
“從你跟我立下賭約,並且輸掉的刻起。”
“你的一切,都已不再屬於你。”
“你的命,是我的。”
“你的身體,是我的。”
“你的驕傲,你的尊嚴,你的意誌……”
他湊得更近,兩人鼻尖幾乎相觸,他能清晰看見她瞳孔中,自己毫無情感的倒影。
“通通,都是我的——戰利品!”
戰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