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健身老張，早就被胡寶俊忘到腦後了。
躺在床上刷了會就見周公去了。
清晨。
渡緣齋的招牌在朝陽中泛著淡淡的青光，胡寶俊站在櫃台後，手指輕輕摩挲著那麵青銅古鏡的邊緣。鏡麵上隱約有暗紋流動，像是無數細小的靈魂在其中遊走。
老板，今天又是零收入啊。王胖子癱在太師椅上，脖子上掛著的茅山玉佩隨著他誇張的歎氣聲晃了晃，咱們這開得也太低調了，連個上門的活人都沒有。
胡寶俊頭也不抬：急什麼，該來的總會來。
“那乾白事吧，這活總能接到了吧，”王胖子百無聊賴的嘟囔著。
“你說呢，我把網名都改成渡緣齋喪葬一條龍服務了，就等客戶上門了”，胡寶俊有點小得意。
話音剛落，門口的風鈴無風自動，發出清脆的聲響。
一個穿著黑色風衣的女人站在門口，臉色蒼白如紙，眼下掛著濃重的青影。
請、請問這裡是渡緣齋嗎？女人的聲音顫抖著，我聽說...這裡能解決一些...特彆的問題。
王胖子一個鯉魚打挺從椅子上彈起來，臉上堆滿職業笑容：當然當然，您可算找對地方了！我們專治各種靈異事件、風水問題、驅邪避煞...
“喪葬一條龍服務，提前預約打八八折哦，”胡寶俊趕緊插嘴到。
隨後胡寶俊輕咳一聲打斷王胖子的推銷，將古鏡不著痕跡地收入袖中：女士請進。有什麼我們可以幫您的？
女人猶豫地走進來，手指緊緊絞在一起：我叫林雯，我丈夫...三個月前去世了。但是最近，家裡開始發生一些...無法解釋的事情。
胡寶俊聽著進來女人的講述著她的請求，絲毫記不起昨晚刷視頻關注的健身老張了。
在昨晚胡寶俊退出直播間後，在健身老張的直播間裡。
老張站在一百公斤杠鈴的麵前，整裝待發，看了眼直播間。
“就讓我用行動告訴壓右邊的兄弟們，你們錯的有多離譜。”
“我在給大家發個福袋，兄弟們，看我成功。”
“來，公屏上，成功給我飄起來，點讚不要停！”
“······”
直播間水友的互動，積極相應讓老張更加興奮。
這種無下限博人眼球的作死方式，正在一步步讓他麵臨深淵。大羅金仙來了也拉不回來的那種。
在預測下注關閉後，老張看著那幾百萬的積分，心裡逢提多開心了。
“來，助理，倒計時五個數，看我一次成功。”老張站到擂台上，扭頭對著後邊直播間的小助理喊道。
倒計時器上顯示著，“五、四、三、二、一。”
直播間裡水友們也飄了一波倒計時的數字。
倒計時剛結束，老張深吸了口氣，擦了鎂粉的手互相搓了搓。
抓住一百公斤的杠鈴，一、二起！老張一張臉憋得通紅，腿微微顫抖著。
杠鈴剛剛離開地麵，老張就泄氣了，承受不住那份重量，直接脫手了。
“砰”，杠鈴撞擊到地麵上，老張張著通紅的臉對著直播間喊道：
“這第一次，咱先試試深淺，掌握掌握一百公斤的重量，”要不是聲音有著顫音，他自己都要信了。
老張找了個蹩腳的理由，應付著直播間的水友們，重新站起身子。
強烈的肌肉酸痛傳遍全身，心跳的速度站到旁邊都能聽得見。
可，直播還在繼續，他決不能在這個時候放棄。
後邊的老板也在催促著他抓緊時間，不要浪費了今晚這麼高的人氣。
否則的話，之前所有的人設都將崩塌，大半年的努力就白費了。
老張咬著牙，抖了抖腿，撐了撐腰，再次抹好鎂粉，來到杠鈴前麵。
“老張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