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車一個急刹停在金悅酒樓門前,胡寶俊第一個衝下車。
酒樓外觀毫無異常,但在他眼中,整棟建築正被一層薄薄的黑霧籠罩,窗戶裡時不時閃過詭異的紅光。
不對勁。胡寶俊的判官筆已經從袖中滑到掌心,筆尖滲出暗紅色的液體,陰陽路已經開始不穩了。
王胖子緊隨其後,茅山玉佩燙得他齜牙咧嘴:老板,這地方陰氣比亂葬崗還重!
金大福跌跌撞撞地下車,臉色仍然慘白。
他指著酒樓側門:那裡...可以直接通到地下室...
三人剛靠近側門,兩個保安就攔了上來。
胡寶俊瞳孔一縮——這兩人眼白全黑,嘴角掛著詭異的微笑,分明已經被鬼上身。
錢總吩咐...閒人免進...保安的聲音像是好幾個人同時在說話。
胡寶俊二話不說,判官筆在空中虛畫一道血符:
符咒印在保安額頭,兩道黑煙從他們七竅中竄出。
保安頓時像斷了線的木偶般癱軟在地。王胖子趁機踹開側門,三人魚貫而入。
樓道裡的應急燈忽明忽暗,牆壁上爬滿蛛網狀的黑色紋路,像是有什麼東西在牆內蠕動。越往下走,溫度越低,哈出的白氣在空中凝成霜花。
我爺爺的法器室在最裡麵...金大福氣喘籲籲地說,是一間用朱砂粉刷過的石室...
突然,整個樓道劇烈震動起來,頭頂的燈管接連爆裂。胡寶俊一把拉住差點摔倒的兩人:小心!錢有財在強行打開陰陽路!
地下室的鐵門近在咫尺,卻仿佛隔著一層透明屏障,無論如何也碰不到。王胖子罵了句臟話:鬼打牆!
胡寶俊咬破舌尖,一口血噴在判官筆上,在空中畫出一個複雜的立體符咒:陰陽有序,乾坤分明!開!
符咒炸開一團金光,眼前的幻象如玻璃般碎裂。
三人終於衝到鐵門前,卻發現門上貼滿了寫有扭曲符文的黃紙,正中還掛著一個倒扣的黑碗,碗底不斷滴落暗紅色的液體。
血祭封印...胡寶俊臉色難看至極,錢有財在裡頭搞大動作。
金大福突然指著門縫:你們看!
一縷縷黑煙正從門縫中滲出,隱約能聽到裡麵傳來低沉的誦經聲和鈴鐺響。
更可怕的是,門把手已經結了一層薄冰,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增厚。
沒時間了。胡寶俊從懷中取出古鏡,鏡麵照向鐵門的瞬間,顯現出門後的恐怖景象——錢有財穿著血色道袍,站在一個由七盞油燈組成的陣法中央,每盞燈芯都是一個小人形狀,正在痛苦掙紮。
而陣法正上方,空氣扭曲成一個漩渦狀的洞口,無數黑影正試圖從中鑽出...
七煞聚陰陣!王胖子驚呼,他在用七種詛咒之力強行打開陰陽路!
胡寶俊的判官筆突然自動飛起,在空中急速書寫出一串血字:「午時三刻,陰陽倒轉,無麵重生」
還有二十分鐘到午時三刻...胡寶俊聲音發緊,必須阻止他!
他猛地將判官筆插入門鎖,筆尖金光大盛。
門上的黃紙無風自燃,黑碗一聲裂成兩半。
王胖子趁機飛起一腳,鐵門轟然洞開。
地下室的景象讓三人同時僵在原地——錢有財站在血陣中央,頭頂的陰陽路漩渦已經擴大到直徑兩米多,數十個無麵陰兵正從裡麵爬出來。
而陣法四周,擺放著六個玻璃罐,每個罐子裡都漂浮著一個人體器官,浸泡在暗綠色液體中。
第七個祭品來了。錢有財轉過身,露出一個扭曲的笑容。他的臉已經半腐爛,露出森森白骨,卻還能活動自如,金老板,你的心臟將是最後一把鑰匙。
金大福踉蹌後退:你...你不是錢有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