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是宋小花家屬,病人醒了,”急救室門口,一護士對著外麵走廊的幾人喊道。
“哎哎,我是她媽媽,醫生,我女兒怎麼樣了,沒事吧?”一明顯哭過的女子慌張的來到護士麵前,手裡的包掉落也顧不上去撿。
身後跟著個五十多的男子,撿起掉落的包,上前扶住女子,顫抖的手暴露了緊張的內心。
“病人沒事了,有點貧血,住院輸液觀察下,家屬先去辦理一下住院手續。”護士說著轉身向內走去。
宋父拉著女子來到走廊的椅子上,“你在這歇會,等著女兒出來,我去辦手續。”
福利院裡。
胡寶俊坐在一群小孩的身邊,看著靈堂上念念有詞的王胖子,倍感無聊。
幸虧有王胖子,不然這白事還不好弄。
正想著,一個上了年紀的老頭帶領著嗩呐班子來到福利院。
胡寶俊也不好再偷懶,起身和嗩呐班子的眾人打著招呼,以後還會合作,得熟悉熟悉。
老頭看著主事的年輕人,看著年紀輕輕,但身上透露著一股不一般的氣息。
作為常年在白事班子裡混飯的,時間久了總會遇到一些稀奇古怪的事。
常年累月下,也就練就了一雙看人看物的眼力。
那個在靈堂上主持的胖子,顯然是有著真水平的,就是不知道師承何方。
而這個主事的老板,麵對他就像是麵對上位者一般,有一股讓人臣服的魅力。
‘燭火幽幽照素帷,紙灰飛處夜風悲。
茅山符篆驅邪祟,劍指黃泉路莫迷。
銅鈴搖落三更露,咒語招回一縷魂。
此去陰司休戀舊,輪回井畔有苔痕。’
靈堂之上王胖子忙乎著。
靈堂裡,燭火搖曳,檀香繚繞。
王胖子挺著圓滾滾的肚子,站在法壇前,神色卻出奇地肅穆。
他挽起袖子,露出胖乎乎的手腕,三指並攏,蘸了銅盆裡的無根水,淩空畫了一道淨壇符。
“天地玄宗,萬炁本根——”他口中念念有詞,腳下卻踏著七星步,身形雖胖,步伐卻穩如泰山。
一旁吹嗩呐的小跟班看得目瞪口呆,心想:“這師父這噸位,居然還能踩得這麼準?”
忽然,一陣陰風掠過,燭火猛地一暗。
王胖子頭也不抬,冷哼一聲:“哪兒來的小鬼,敢在這兒搗亂?”話音未落,他抄起案上的柳枝,沾了符水,朝虛空一甩——“啪!”一聲脆響,陰風頓散,燭火複明。
胡寶俊咽了咽口水,低聲道:“嘿!胖子,你這柳枝……抽得比鞭子還狠。”
王胖子咧嘴一笑:“這叫‘淨壇鞭’,專打不長眼的。”
淨壇完畢,王胖子提筆蘸朱砂,在黃符紙上龍飛鳳舞地寫了起來。
他的字跡歪歪扭扭,像蚯蚓爬行,可偏偏每一筆都帶著一股淩厲的煞氣。
“胖子,你這符……怎麼看著像雞爪子撓的?”胡寶俊忍不住吐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