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老付終於能發出聲音了,那是一聲不似人類的嚎叫。
他的脊椎像被無形的手拉扯,一節節伸長。
肌肉纖維撕裂又愈合,變得更粗壯。
皮膚下的血管凸起,閃爍著詭異的綠光。
指甲變硬變長,成了漆黑的利爪。
痛苦達到頂峰時,老付的意識陷入一片黑暗。
他夢見自己站在無數鏡子中間,每個鏡子裡都是不同形態的自己——有時是怪物,有時是神。
當老付再次睜開眼睛時,天已經黑了。
他第一感覺是餓,餓得能吞下一頭牛。
第二感覺是——力量。
他輕鬆地站起來,發現傷口已經完全愈合,連疤痕都沒留下。
伸手摸向臉頰,觸感不對——皮膚變得更堅硬了,像是覆蓋了一層極薄的角質。
實驗室裡一片漆黑,但他能看清每一個細節,就像戴著高級夜視鏡。
更神奇的是,他能到樓下有生命體在移動——兩隻老鼠,和一個...人類?
老付集中注意力,那人類的形象在腦海中逐漸清晰:男性,約三十歲,心跳加速,手裡拿著武器,正小心翼翼地接近建築。
幸存者!獵物!
他的舌頭不自覺地舔過牙齒,發現犬齒變得尖銳了。
一種原始的狩獵欲望在體內升騰,但多年黑暗生涯形成的理智仍然占據上風。
這種理智也讓他多年逃脫警方的封鎖,在黑暗勢力裡也過的風生水起。
老付走向洗手間,看向鏡子。
鏡中的自己既熟悉又陌生——臉色蒼白中透著詭異的青綠,眼睛在黑暗中發出淡淡的熒光,體格明顯壯了一圈。
他掀起衣服,腹肌輪廓分明得像雕刻出來的,皮膚下隱約可見熒光綠的血管網絡。
這就是進化嗎...老付低聲自語,聲音比原來低沉許多,帶著奇怪的回音。
他突然意識到,自己可能成了比二級感染者更高級的存在——保留了完整的人類意識和智力,同時獲得了感染者的超常能力。
而那綠色液體,應該就是軍方秘密研究的進化因子原液。
桌上的無線電又響起來:...重複...所有軍方人員注意...執行行動...立即撤離...
老付咧嘴笑了,露出滿口尖牙。
淨化?太遲了。
病毒已經擴散,進化已經開始。
而他,可能是目前唯一一個完美融合了進化因子的人類。
賴昌彪帶著基因參數逃走了,但現在那已經不重要了。
老付感受著體內湧動的力量,一個更大膽的計劃在腦海中成形——找到進化因子的源頭,掌握它,控製它。
然後,成為新世界的神。
他最後看了一眼鏡中的自己,轉身走向窗口。
三米高的落差,他輕鬆躍下,落地時膝蓋甚至沒有彎曲吸收衝擊。
遠處,首爾的夜空被火光染紅,警報聲此起彼伏。
狩獵開始了。
······
從火葬場離開的眾人來到住處。
胡寶俊將銅鑰匙放在簡易木桌上,屋內燭火搖曳,映照出鑰匙上斑駁的鏽跡。
“這把鑰匙,是火葬場儲物櫃的,”他沉聲道。
朱曉童坐在一旁,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手腕上的勒痕。
自從離開火葬場,宋小花的怨念似乎淡了許多,但她仍然能感覺到那股若有若無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