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安排妥了?他頭也不回地問道,晨露打濕了他的西裝下擺。
身後三步遠的地方,王胖子正用羅盤校準方位,聞言擦了擦額頭的汗珠:三十六個公墓,八個火葬場,全部按照七星鎖魂的格局重新布置過了。
他胖乎乎的手指在羅盤上輕輕一撥,指針立刻指向東南方的一處新墳,就是老朱那邊遇到點麻煩,西郊火葬場有個老職工死活不肯換工裝。
胡寶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從內袋掏出一張泛黃的符紙:把這個縫在他製服內襯。
符紙上的朱砂紋路在晨光中泛著詭異的紅光,像是會流動的血絲。
表麵上看,這是一次殯葬行業的現代化改革。
各大媒體爭相報道渡緣殯葬的標準化服務——統一著裝的禮儀師、透明公開的價目表、配備心理谘詢的治喪流程。
但沒人注意到,每個靈堂的香爐都按照二十八星宿的方位擺放,鮮花叢中藏著施小婉親手折的紙鶴,連哀樂播放的間隔時間都精確到秒——那是王胖子根據《太上洞玄安魂經》推算出的最佳鎮魂節奏。
深夜的渡緣齋二樓,胡寶俊麵前的電腦屏幕泛著幽藍的光。
七天來的死亡數據在屏幕上滾動,他修長的手指突然停在某個條目上。
身後的陰影裡,王胖子正往銅盆裡撒著糯米,突然聽見胡寶俊的鋼筆地一聲折斷。
今天又有三個非正常死亡案例。胡寶俊的聲音比平時低了八度。
屏幕冷光映在他臉上,將他的輪廓勾勒得如同刀刻。
他緩緩轉過顯示器,王胖子看見三張死者照片的瞬間,手裡的糯米撒了一地——那三張臉像是被無形的手揉皺又展開,五官以不可能的角度扭曲著,最駭人的是他們的嘴角都詭異地向上翹起,仿佛在享受死亡的痛苦。
棒子國難民?王胖子湊近時,道袍袖口沾到了胡寶俊茶杯裡溢出的水漬,那茶水竟泛著淡淡的腥氣。
胡寶俊調出一張電子地圖,幾個紅點像未愈的傷口般刺目。
同一個安置點,同一棟樓。
他的指甲在地圖比例尺上劃過,留下淺淺的白痕,而且...他點開一個加密文件夾,三張生辰八字並排顯示,
都是陰年陰月陰日生的純陰命格。
施小婉原本在角落折著紙人,聞言手指一顫,紙人的左臂被撕出一道口子。
她蒼白的臉上閃過一絲怒意,將破損的紙人扔進腳邊的銅盆。
紙人遇火竟發出嬰兒般的啼哭,燒焦的灰燼組成一個扭曲的符號。
需要我去探查嗎?她起身時,裙擺掃翻了茶幾上的鎮魂鈴。
鈴鐺滾落在地,卻反常地沒有發出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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