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趙老太還是不放心,想知道國霞那邊到底怎麼樣了。
她又給小賣部打去了電話,“是我。你能不能幫我去問一下,國霞那邊是什麼情況?我一個人在金陵,總是胡思亂想的。”
陳老太道:“沒有領成結婚證,你放心吧。
國英路過我門口的時候,把這事都說了。
我白天看見國貴啊,騎著個車子,一個人回來了,好像不太高興。”
聽見沒結成婚,趙老太心裡鬆了口氣:“那就好啊,謝謝你了。
彆管他,這個臭小子過幾天就好了,那我就先掛了啊。”
在招待所又住了一天,趙老太給那個楊教授打電話,對方終於回到了金陵,讓她明天上午9點鐘帶著那個葫蘆瓶,直接到大學裡麵找他。
次日,她收拾收拾,將那個葫蘆瓶裝好,辦了退房手續。
想著今天總算能回去了,在這住了一兩天,順著上麵的地址,趙老太找到了楊教授的辦公室。
一開門,趙老太看到一個約莫50多歲、地中海發型的男人坐在辦公桌前。
她挎著個皮包,問道:“你好,您就是楊教授嗎?”
對方一抬頭,見有人來了,趕緊站了起來:“是我是我。”
他將手中的報紙放下以後,便道:“真是不好意思,耽誤你的時間了。”
“哎,哪裡哪裡,”
趙老太道,“我還要感謝你幫我鑒定這個東西呢。”
她從皮包裡麵把那個葫蘆瓶取了出來,遞給了楊教授。
對方拿起眼鏡戴上,又從抽屜裡找到了放大鏡,迎著光線仔細觀看著。
沒過一會,他嘴裡說道:“好東西啊!我想問一下,你這個東西是從哪裡來的?”
趙老太道:“買的。”
這個東西值不值錢,是不是真的?”
楊教授把那個花瓶放下以後,笑著道:“是真的。
我研究元代瓷器幾十年了,你這個我一上手就看出來了。
它本來有一對的,你這裡有一隻,我的一個朋友那裡也有一隻。”
趙老太好奇地問道:“那你說這個東西它能值多少錢呢?
劉專家說起碼要值七八十萬,是不是啊?”
楊教授道:“何止七八十萬,我這麼跟你說吧,前年在港島拍賣了一件和這個花瓶一模一樣的,你猜多少錢,要120萬。”
趙老太聽見120萬,眼前一黑,對她來說就是個天文數字。
90年代的時候,萬元戶還是大家都挺向往的,這麼個東西能值120萬,那她這一輩子吃穿也不愁了,而自己隻花了100多塊錢不到。
她試探性地問道:“真能值那麼多錢?”
楊教授道:“這個東西是古董,不是普通的花瓶啊,它是有曆史文化沉澱的,你多少錢買的?”
趙老太沒敢說實話,其實是100多塊錢買的,隻是隨口道:“十多萬吧。”
“你賺了啊!”
楊教授說,“我朋友收藏了一隻,請問你這個賣不賣?
我想他知道了一定會感興趣,剛好能湊成一對。”
“賣,怎麼不賣?”
趙老太連忙說,“你朋友能出多少錢?”
“這樣吧,我給他打個電話,你和他談。”
楊教授道,“他是港島來我們金陵投資房地產的,我相信他出的價格不會低於拍賣的價格。”
半個小時以後,一輛虎頭奔停到了金陵師範大學的停車場,走下來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梳著大背頭,夾著一個皮包,匆匆趕到楊教授的辦公室。
一開口,他就道:“雷好啊。”
趙老太和他握了一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