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保民緩緩地說道:“我要三套房子,從棉花公司那一排的最東邊開始。”
聽完這句話後,趙老太心中咯噔一下,這件事情他怎麼會知道呢?
不過還是裝作不動聲色,“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那一套房子是國英的。”
張保民嘴角露出一絲弧度,自信地說道:“你不是不知道,你隻是跟我在裝糊塗。
或許彆人不知道,但我很清楚,那一排房子都是你的,而且你早就買了。
國英的那一套是單獨的,產證在她手裡。”
趙老太知道,他肯定是從中知道了些什麼,不然不可能說的那麼清楚。
張保民又問道,“怎麼樣啊,我也不貪心,3套不多吧,你那總共有15套。”
看著他這副貪婪的樣子,趙老太心中暗自慶幸自己帶了錄音機。
“張保民,你真的要利用這事,讓我出3套房子?”
本以為對方張口就罵,勃然大怒,這才是她的性格,沒想到反應這麼平淡,出乎了他的意料,張保民突然警覺了起來。
他發現老太太今天說話怪怪的,不停的重複一些不用廢話多說的條件。
“你該不會故意給我設下什麼圈套吧,身上帶著錄音機什麼的吧!”
趙老太心想壞了,這家夥似乎覺察到苗頭不對。
自己要是真的爽快答應,肯定會引起他的疑心。
說話的時候光想著保留收集證據,表現的不太像自己了。
要是露出破綻,自己的計劃就落空了。
她在想,如果沒有錄音機,自己該怎麼說呢?
沉思片刻後,她告訴自己,至少不能讓暴露,以後還能有機會。
“虧你想的出來,我就是突然覺得你這個人太貪婪,想法變了。”
她假裝生氣,心一橫,咬著牙道:“本來今天你要是拿了錢,簽了字,這事就過去了。
但你臨時改變了主意,我也改變了主意,咱們還是法庭上見吧。
這個錢我不出,房子你也彆想拿走,
至於紅紅的撫養權,我會請相關的律師。
國華該蹲的蹲,該判的判,他被開除了,那是我們一家的事。”
對方這麼一說,反倒是讓張保民打消了懷疑的念頭,這才是他心中老太太該有的性格。
如果她真的輕易交出三套房子,搞不好其中有詐。
他說道,“你說的倒輕巧啊,紅紅的撫養權在我這裡,她姓張,我不可能讓的,你找律師也沒有用。
國英要想見她,以後門都沒有,我也不可能再把她往這裡帶。
還有,我就不信,你看著你親生兒子工作被辭掉,一直關在拘留所裡麵,等到15天以後再放出來,你能算出什麼來。
如果劉豔因為你不拿錢,她會不會記恨你一輩子?
你這當婆婆的,忍心讓你兒媳婦一個人麵對嗎?”
趙老太被氣笑,這次不是裝的,是看張保民貪婪的嘴臉和威脅,怒火中燒。
“你除了能拿這兩件事情說事以外,你還能威脅得了我嗎?
我說過了,律師我會找,國華的事情我現在不想跟你商量,你走吧。”
張保民的臉色一變,他有些急了,要是這老太太真的心一橫,什麼都不肯出的話,那過兩天要賬的可就把他們地裡的莊稼都劃歸到彆人的名下了,那樣自己什麼都撈不到。
不過現在鬆口,他又覺得可惜,礙於麵子,張保民起身道:“那我等著你來求我。”
“滾!趕緊滾!”
趙老太指向了門外。
對方走後,趙老太感覺自己說話的時候情緒上頭了。
看著他走後,有些懊悔自己嘴快,不由得說出來讓他滾,結果人真走了。
可是剛才聽他說自己求他,一想到理直氣壯的索要這麼多東西就來氣。
本來今天能搜集到更多的證據,現在一句氣話,暫時被打亂了,不過這還有機會,要是讓他發現真的帶錄音機了,那就難辦了
張保民抬步離開了林家的院門,推著自行車來到了大路上,回頭又看了一眼,罵道:“媽的,我就不相信,你能親眼看著你兒子蹲局子。我這就去他單位。”
說完,張保民蹬著自行車就走了。
穿過大街的時候,迎麵他碰到了劉豔。劉豔剛下班,本來兩個人隻是親戚,國英和他離婚後,劉豔平常也不怎麼和他說話,更加看不上他。
張保民特意把車子停到她的跟前,“劉豔啊,你媽可對國華真狠心啊。
她寧願兒子蹲局子,都不願意出錢解決,你可彆怪我啊。
我這就去找國華的領導,說說這件事情。”
劉豔一聽嚇壞了,趕緊拽住了張保民的車子客氣道:“彆彆彆,咱有話好好說。
我家國華他也是一時衝動,我給你道歉還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