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軒轅道以歸墟之主的無上姿態,威壓全場,即將吞噬時雲起薑尚淵)與天道本源的刹那——
異變,超出了所有人的計算!
那本該早已被天意化身廢掉、昏死如同爛泥的王莽,竟不知何時悄然懸浮到了戰場的最上空!他周身不再有係統數據流,也不再是妖莽形態,而是化作了一團不斷蠕動、吞噬著周遭一切光線、聲音、乃至“存在”概念的絕對虛無!
一股比軒轅道的歸墟、比時雲起的天道、比柳如煙的觀測權限更加古老、更加本源、更加不容置疑的氣息,從他身上散發出來!
“嗬嗬……哈哈哈哈!”王莽發出沙啞而宏大的笑聲,那笑聲中充滿了對萬物、對棋局、對命運的極致嘲弄。
“軒轅道,歸墟之主?薑尚淵,天道維穩者?柳如煙,高維觀測者?還有你們這些掙紮的螻蟻……”
“你們,都以為自己是棋手嗎?”
“錯了!大錯特錯!”
“我,王莽,或者說,你們可以稱我為——‘概念吞噬者’,乃是遊離於諸天萬界之外,以‘文明’、‘係統’、‘故事’、‘命運’乃至‘棋局’本身為食的先天混沌神魔!”
“什麼係統,什麼吞噬進化,不過是我為了更好融入這場‘盛宴’,而披上的一層可口‘糖衣’罷了!”
“從我被‘投放’到這個即將迎來終末的世界開始,從我被軒轅道‘利用’,被時雲起‘算計’,被天意‘懲罰’開始……一切,都在我的餐前開胃計劃之中!”
“我吞噬葉默的奇遇氣運,吞噬八荒神莽的血脈,吞噬係統的核心代碼,甚至吞噬了那天意化身的一絲‘修正’之力……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此刻!”
他張開那虛無的巨口,對準了下方的所有人,對準了三個正在劇烈衝突、瀕臨崩潰的世界原世界、萬獸大陸、雲夢界邊緣)!
“這場由你們精心烹製的‘終末盛宴’,這份極致的絕望、瘋狂、算計與背叛……真是,無上的美味啊!”
“現在,開動吧!”
言出法滅·古神抬手!!!
然而,麵對這突如其來的、位格似乎更高的“概念吞噬者”王莽,剛剛揭露了歸墟之主身份的軒轅道,臉上卻沒有絲毫意外,反而露出了一絲……不耐煩?
“聒噪的蟲子。”
軒轅道甚至沒有去看王莽,隻是淡淡地評價了一句。
然後,他抬起了一隻手。
僅僅是這麼一個簡單的動作,無法形容其萬分之一的景象發生了。
時間、空間、物質、能量、法則、概念、因果、命運……所有的一切,在王莽那“概念吞噬”即將發動的瞬間,如同被投入了絕對零度的火焰,徹底凝固,然後……無聲無息地,化為最基礎的虛無。
沒有爆炸,沒有光芒,沒有聲音。
王莽那剛剛凝聚的、仿佛能吞噬一切的虛無之軀,連同他那囂張的宣言,就如同被橡皮擦抹去的鉛筆字跡,徹底消失了。沒有留下任何痕跡,仿佛他從未存在過。
不僅僅是王莽。
在他抬手的同時,慕容白芷、葉默、邪求人、柳如煙……所有在場的主角團成員,乃至更遠處那些殘存的生靈,他們的眼神瞬間變得空洞,然後關於“王莽”、“歸墟之主”、“監正計劃”、“觀測者”等等所有複雜而痛苦的記憶,如同被格式化般,被強行清除、覆蓋。他們茫然地站在原地,仿佛剛剛從一場大夢中醒來,卻什麼都不記得。
而這,還僅僅是開始。
軒轅道的那隻手,並未放下。
他對著眼前那三個支離破碎、法則衝突、瀕臨徹底湮滅的世界原世界、萬獸大陸、雲夢界),如同拂去桌麵上的塵埃般,輕輕一揮。
“抹去吧。”
言出,法隨。
三個龐大無比、孕育了無數文明與傳奇的世界,連同其中尚未被清除記憶、仍在掙紮或祈禱的億萬生靈,就在他這輕描淡寫的一揮之下……
如同沙灘上的城堡遇到了漲潮,無聲無息地,徹底崩塌、瓦解、消散,複歸於最原始的混沌能量。
三個永恒頂級大千世界,一並毀滅!
做完這一切,軒轅道才緩緩收回手,仿佛隻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周身那內斂的氣息微微展露了一絲,那是一種淩駕於萬有之上、漠視一切創造與毀滅的終極威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