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功宴在歡聲笑語和滿滿的幸福感中結束。大家吃得心滿意足,尤其是林小滿,小肚子都吃得圓滾滾的。
走出富麗堂皇的餐廳,夜晚微涼的江風帶著濕氣撲麵而來,遠處外灘的萬國建築群在燈光下熠熠生輝,與對岸陸家嘴的摩天大樓交相輝映,勾勒出上海最經典的夜景。
“吃得好飽啊!”林小滿揉著肚子,滿足地歎了口氣,“咱們去外灘走走吧?消消食,也看看夜景!”
葉青青第一個讚同:“好啊,正好醒醒酒,吹吹風。”其他人也紛紛點頭,於是乎,一行人心滿意足地朝著不遠處的黃浦江畔走去。
夜晚的外灘,遊人如織。他們沿著寬闊的觀景平台漫步,江風習習,吹散了宴席上的微醺和室內的燥熱,讓人精神為之一振。林小滿趴在欄杆上,看著江上穿梭的遊船和對麵東方明珠變幻的燈光,興奮地指指點點。
就在大家沉浸在這片璀璨夜色中時,一個略顯慌亂的身影吸引了他們的注意。隻見一個穿著略顯緊繃西裝、頭發梳得一絲不苟的年輕男人,懷裡抱著一大捧紅得紮眼的玫瑰,胳膊下還夾著一個看起來不太高檔的毛絨玩具,手裡拎著個小袋子,正東張西望,額頭上甚至能看到細密的汗珠。
他的目光在人群中掃視,最終鎖定了看起來最活潑、最有“吃瓜群眾”潛質的林小滿。他快步走了過來,帶著濃重的河南口音,語氣急切:“誒!妹子!幫個忙中不?”
林小滿被這突如其來的搭訕弄得一愣,眨了眨眼:“怎麼了大哥?”她身後的林小偉、李薇等人也好奇地看了過來。
男人喘了口氣,把手裡的東西展示了一下,臉上混合著緊張和期待:“是這樣嘞,一會兒俺擱這兒跟俺女朋友求婚!俺希望恁們能幫俺一下,幫俺錄個像可以不?再給俺當個氣氛組,壯壯聲勢!”
“求婚?!”林小滿一聽,眼睛瞬間比對麵的東方明珠還亮,這種浪漫又熱鬨的事情她最喜歡了!“好啊好啊!沒問題!包在我們身上!”她拍著胸脯,爽快地答應下來,仿佛接到了什麼神聖的使命。她立刻轉身,激動地對同伴們宣布:“同誌們!有任務!幫這位大哥求婚!我負責錄像,你們當氣氛組!”
眾人麵麵相覷,都覺得有點突然,但看著林小滿那興奮勁兒和眼前這位一臉懇切的“準新郎”,也都覺得挺有意思,紛紛點頭表示配合。李霄翰和李霄陽這對剛在八角籠裡大殺四方的兄弟,此刻也隻能無奈又覺得好笑地加入了“求婚氣氛組”。
計劃迅速製定。林小滿拿出手機,調整到錄像模式,嚴陣以待。李薇、葉青青、董倩倩、葉子等女生分散在周圍,假裝看風景。林小偉、李霄翰、李霄陽則站在稍遠一點的地方,扮演“路人圍觀群眾”。那位河南大哥姑且稱他為小陳)則深吸幾口氣,整理了一下領帶雖然並沒有),把鮮花和毛絨玩具抱好,緊張地望向人群來的方向。
不一會兒,一個穿著連衣裙、打扮精致的女生在小陳的指引下走了過來,臉上帶著疑惑:“小陳,你神神秘秘地帶我來這兒乾嘛呀?這麼多人。”
小陳努力讓自己的笑容看起來自然:“寶寶,你看這邊夜景多好看,咱拍個照。”
就在女生轉身麵向江景,擺好姿勢準備拍照的瞬間,小陳像是下了莫大的決心,猛地一個轉身,單膝跪地!由於動作太猛,膝蓋撞在地上發出“咚”的一聲悶響,聽得林小滿都替他疼了一下。
他高高舉起那束紅玫瑰和那個小小的戒指盒,聲音因為緊張而有些顫抖,但努力放大:“小雅!俺……俺喜歡你!從見你第一麵就喜歡!俺不會說那些好聽嘞話,但俺是真心的!俺想跟你過一輩子!以後俺嘞工資都給你管,俺給你做飯,俺給你洗腳!俺……俺保證讓你過上好日子!小雅!嫁給我中不中?!”
他這番樸實無華、帶著濃厚鄉土氣息的深情告白,通過林小滿的手機鏡頭完整記錄了下來。周圍“潛伏”的氣氛組們立刻上線!
林小滿一邊憋著笑努力穩住鏡頭,一邊用她能發出的最甜美的聲音帶頭喊:“嫁給他!嫁給他!”
李薇和葉青青也笑著附和:“嫁給他!”
董倩倩和葉子雖然有點不好意思,但也小聲跟著起哄。
連林小偉和李家兄弟都象征性地鼓了鼓掌,臉上是標準的“吃瓜”表情,李霄陽那酷酷的臉上甚至出現了一絲難以察覺的笑意。
場麵一度十分“感人”,周圍真正的遊客也被吸引,投來好奇和祝福的目光。小陳仰著頭,一臉期待和緊張地看著女朋友小雅。
然而,預想中的感動落淚、幸福相擁並沒有出現。
隻見那小雅臉上的表情從疑惑,到驚訝,再到……陰沉。她並沒有去接那束花,反而雙手抱胸,居高臨下地看著還跪在地上的小陳,眼神裡充滿了鄙夷和怒氣。
“陳大壯!你是不是有病?!”小雅尖利的聲音打破了剛剛營造起來的浪漫氛圍,“在大街上跪著,你不嫌丟人我還嫌丟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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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陳愣住了,舉著花和戒指的手僵在半空:“小雅,俺……”
“你什麼你!”小雅打斷他,目光掃過他手裡的東西,嫌棄地撇撇嘴,“就這麼一破花兒?還有這玩意兒?”她指了指那個廉價的毛絨玩具,“這戒指盒……看著就不值錢!裡麵裝的不會是玻璃的吧?就這點廉價的玩意兒,你是怎麼好意思拿出來的?啊?”
她越說越氣,直接一把抓過小陳手裡的玫瑰花,狠狠地摔在了他的臉上!鮮紅的花瓣散落一地,有些還粘在了小陳僵住的臉上和筆挺但廉價)的西裝上。
“我告訴你陳大壯,想娶我?下輩子吧!沒房沒車沒存款,就拿這堆破爛糊弄我?做夢!”小雅說完,狠狠瞪了周圍目瞪口呆的“氣氛組”一眼,尤其是還在堅持錄像的林小滿,然後踩著高跟鞋,頭也不回地、氣勢洶洶地擠開人群走了。
一陣江風吹過,卷起幾片殘破的花瓣,場麵一度十分尷尬和……寂靜。
小陳還保持著單膝跪地的姿勢,臉上掛著花瓣和難以置信的呆滯,手裡緊緊攥著那個沒來得及打開的戒指盒,仿佛一尊滑稽又可憐的雕塑。
周圍真正的遊客們發出竊竊私語和同情的歎息。而林小偉他們這個“專業氣氛組”,此刻全員石化。
林小滿的手機還傻乎乎地對著小陳,記錄下了這從天堂到地獄的全過程。她張著嘴,半天沒合上,腦子裡隻有一個念頭:這劇情……不對啊!劇本不是這麼寫的!
最後還是林小滿最先反應過來,她收起手機,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像個小大人一樣,拍了拍小陳的肩膀,用她認為最成熟、最富哲理的語氣安慰道:
“大哥……那什麼……人生……大腸包小腸人生大起大落)。看開點,彆往心裡去。”
“噗——”身後的李薇第一個沒忍住笑出了聲,趕緊捂住嘴。
葉青青和董倩倩也忍俊不禁,肩膀微微抖動。
連一向沉穩的李霄翰和酷哥李霄陽都彆過臉去,嘴角抽搐。
林小偉則是扶額歎氣,對自己妹妹這“絕佳”的安慰方式感到無比汗顏。
小陳被林小滿這突如其來的“美食哲理”弄得一愣,茫然地抬起頭,看著眼前這個一臉“我懂你”表情的小姑娘,又看了看自己一身的狼狽和手裡孤零零的戒指盒,臉上的表情從呆滯慢慢變成了哭笑不得。
他緩緩站起身,拍了拍膝蓋上的灰,長長地、重重地歎了口氣,對著林小偉等人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謝謝……謝謝恁們了……俺……俺先走了。”
說完,他撿起地上那個被嫌棄的毛絨玩具,落寞地、一步一步地消失在外灘熙攘的人群中。
望著他消失的背影,林小滿撓了撓頭,由衷地感歎道:“唉,看來求婚有風險,操作需謹慎啊!”
這下,所有人都忍不住,爆發出一陣大笑。這意外插曲帶來的搞笑和錯愕,衝淡了之前的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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