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麵一轉,時間來到了次日的排練現場。
為了行動方便,今天主要是走位和對台詞,並不需要穿正式的戲服。林小滿穿著一件寬鬆的黑色連帽衛衣,搭配一條修身牛仔褲,頭發簡單紮成馬尾,素麵朝天,看起來清爽又利落,隻是眉宇間比起往日,多了幾分冷冽和沉靜。
她獨自坐在休息室的角落,低頭專注地看著自己的劇本,手指在台詞上劃過,嘴裡無聲地默念著。經過昨天那件事,她徹底看清了夏甜甜的真麵目,此刻完全無視了對方的存在。
夏甜甜也來了,坐在離她最遠的對角線位置,眼神時不時偷偷瞟向林小滿,帶著一絲驚懼和未消的怨恨,但更多的是敢怒不敢言的憋屈。昨天被嚇尿的恥辱感和那碎裂的木板還在她腦海裡揮之不去。
這時,負責排練的老師推門進來,拍了拍手:“大家準備一下,十分鐘後我們到三號攝影棚排練今天的主要戲份。”他目光掃過,看到放在一旁的幾箱劇本和資料,對離得最近的林小滿說:“小滿,麻煩你幫忙把這些台本先拿過去吧,有點多,一次少拿點,分兩次也行。”
“好的,老師。”林小滿放下劇本,站起身,走到那幾箱資料前。
箱子看起來確實不輕,她試了試,決定一次搬一箱,多跑一趟。
她彎腰,用力抱起一個裝滿劇本的塑料收納箱。
箱子比她預想的還要沉,她小心翼翼地挪動著腳步。然而,就在她走到休息室門口,準備跨過那道略高的門檻時,腳下不知被什麼絆了一下或許是自己沒注意,也或許是昨天怒氣未消導致心神不寧),整個人瞬間失去平衡!
“啊呀!”
驚呼聲中,林小滿連同懷裡的箱子一起向前摔去!
“哐當——嘩啦!”
箱子重重地砸在地上,箱蓋彈開,裡麵打印好的台本和資料天女散花般撒了一地,鋪滿了門口的一片區域。
老師和助理聞聲立刻衝了過來。
“小滿!你沒事吧?!”老師焦急地蹲下身,和助理一起小心翼翼地將林小滿從一堆紙張中扶坐起來。
林小滿摔得有點懵,膝蓋和手肘隔著衣服傳來火辣辣的疼痛,但她最強烈的感覺是腳踝處傳來的一陣尖銳的刺痛。
“對不起……老師……我……”她看著滿地狼藉,又是愧疚又是懊惱。
“先彆管這些了!人有沒有事?”老師關切地查看著,“怎麼樣?能站起來嗎?有沒有傷到哪裡?”
林小滿在老師和助理的攙扶下,嘗試著站起來,但左腳剛一沾地,腳踝處就傳來一陣鑽心的疼,讓她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身體一歪,差點再次摔倒。
“是傷到腳了嗎?”助理眼疾手快地扶穩她。
老師連忙蹲下,小心地將林小滿的牛仔褲腿卷起來一看——隻見她纖細的左腳踝已經明顯紅腫了起來,像發起來的小饅頭,與右邊正常的腳踝形成了鮮明對比。
“天哪!你的腳!”老師驚呼,“腫得這麼厲害!怕是扭傷了!小滿,這不行,得趕緊冰敷!我去跟導演說一下,今天的排練你先休息!”
“不!老師,我沒事!”林小滿一聽要休息,立刻急了,她強忍著疼痛,試圖自己站穩,額頭上已經滲出了細密的冷汗,“就是不小心扭了一下,緩緩就好了!我不想錯過排練的機會,而且……我也不想因為我自己不小心,拖累大家的進度。”
她咬著牙,努力做出輕鬆的樣子,甚至試圖跺跺腳證明自己沒事,但那瞬間扭曲的表情出賣了她。
“你看,我沒事……”她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老師看著她倔強又蒼白的臉,又是心疼又是無奈:“希望真的沒事吧……但你這腳腫成這樣,可不是小事。這樣,我們先扶你過去坐著,排練的時候你儘量彆用力,看看情況再說。”
一旁的夏甜甜冷眼旁觀著這一切,心裡暗自幸災樂禍,用隻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嘀咕:“活該!瞎逞能,摔死你才好!”
稍作休息後,排練還是照常進行。今天排練的是大小姐林小滿飾)刁難、誣陷女主角夏甜甜飾)偷竊家傳玉佩的重頭戲。
兩人站在布置成舊式廳堂的場景中,氣氛瞬間變得劍拔弩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