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從蔡大爺那裡搞來自行車軲轆的計劃徹底泡湯,王小虎蹲在牆角薅了半天頭發,終於做出了一個艱難的決定——降級配置!
“回頭一心思,”他對著聽得津津有味的哥幾個說,“算了,咱不來高配了,來個低配版的‘風火輪’將就一下吧!”
他跑回家,翻箱倒櫃找出兩個大號的、工業用的透明膠帶。“我把腳丫子往裡一伸,嘿!您還彆說,這透明膠帶內圈,剛好能把腳卡住!腳底板踩著地,膠帶圈套在腳麵上,乍一看,謔!透明‘風火輪’!高科技!”
但問題立馬就來了。“這一走路,不行啊!它往下出溜滑)啊!沒走兩步,‘風火輪’就掉腳脖子上了!”王小虎比劃著,“我趕緊彎腰往上擼!擼到小腿肚,還掉!再往上擼!直接擼到膝蓋往上,大腿根兒下麵,卡住了!嘿!這下掉不了了!齊活!”
於是,一個頭頂邦硬窩窩頭發髻,身披泛黃塑料布混天綾,脖掛鐵皮蓋乾坤圈,手持墩布杆火尖槍,腳踩高筒透明膠帶“風火輪”的“津塘關限定版小哪吒”,就此橫空出世!
王小虎回憶著當時的心情,兩眼放光模仿當時):“我覺著我就是天神下凡!我站在我們胡同口,叉著腰,感覺自己能日天!正巧,就看見我老舅騎著他們家那輛‘狗騎兔子’三輪摩托),‘突突突’地就過來了!”
年少輕狂的王小虎,用他的“火尖槍”一指那冒著黑煙的三蹦子,氣勢十足地喝問:“呔!來者何人?!可是那東海巡海的夜叉?!”
他老舅一個急刹車,從車上跳下來,都沒顧上熄火,兩步跨過來,掄圓了胳膊——“啪啪!”倆大嘴巴子,結結實實烀在了王小虎戴著窩窩頭的腦袋上!
“小bk的!你說誰夜叉呢?!我看你像個夜壺!”他老舅氣得直罵。
王小虎當時就哭了,一邊哭一邊還不忘撂下句從電視劇裡學來的狠話,往外跑:“你……你敢打我!我師傅……我師傅不會放過你的!他師傅是誰他自己可能都不知道)”
“不服啊!不服!”他老舅在後麵喊。
跑是跑出來了,但王小虎心裡這口氣沒出啊!“我惦記著給他來個‘正義的審判’!”他溜達回去,看見他老舅把三蹦子停在院門口,人進院裡搬東西去了。“我心思,我給他把氣門芯拔了!讓他推著走!”
他悄悄地溜到三蹦子後麵,蹲下一看,傻眼了。“哎?這氣門嘴跟自行車不一樣啊?咋弄?”他把“火尖槍”往地上一放,蹲那兒就開始研究,完全沒在意自己腿上那倆“風火輪”。
“就這會兒,”王小虎心有餘悸地說,“那透明膠帶嘞得太緊了!時間一長,血液不流通啊!我感覺大腿根兒都快‘嘞得吐血’了,低頭一看,好家夥,大腿都憋紫了!”
就在這時,他猛然聽見院子裡傳來腳步聲,一抬頭,看見他老舅抱著倆大紙箱子從院裡出來了!“我心想,壞了!趕緊躲!”王小虎下意識就想站起來跑,可這一站,壞事了!“倆腳全木麻)了!根本不聽使喚!‘撲通’一下,我就一屁股坐地上了!”
再想去撿旁邊的“火尖槍”防身,已經來不及了!他老舅眼看著就走到跟前了!“怎麼辦啊?”王小虎急中生智或者說狗急跳牆),“滾吧!”
他真就抱著腦袋,順著地勢,“咕嚕咕嚕咕嚕”地滾到了旁邊一個開著門的院子裡。
“滾進來以後,我就聞到一股子餿味,”王小虎皺著鼻子,“低頭一看,好嘛!我身上纏的這塑料布混天綾),有一大半還在院子外頭呢,拖在地上,沾了不少土。”
緊接著,他就聽見外麵他老舅那三蹦子“dudududu”發動的聲音,而且聲音越來越大!“著了!壞了)”王小虎猛地反應過來,“我這塑料布那頭,肯定是剛才滾進來的時候,掛在他那三蹦子後鬥底下了!而這頭,還栓在我身上的‘乾坤圈’上,‘乾坤圈’又套在我腦袋上,還套了一半在我嘴上,給我嘞得話都說不利索!”
下一秒,一股巨大的、無法抗拒的力量猛地傳來!
“我整個人,‘噌’一下!就以每小時起碼三十公裡的速度,被直接從院子裡拖飛出去了!”王小虎描述得繪聲繪色,“我心想,壞了壞了!這小哪吒沒扮成功,我他媽改成遊街示眾的了!還是被拖著遊街!”
林小偉聽得目瞪口呆,忍不住插嘴:“好家夥……虎子,你能活這麼大……真不容易啊!”
“可不嘛!”王小虎一臉悲壯,“那電視劇裡不都這麼演嗎?騎著馬,栓著繩子,後麵拖著個囚犯,一會兒功夫就給拽死了!我當時就覺得,我離那囚犯的下場不遠了!”
“哎呀我這玩命地夠抓)那塑料布,想把它扯斷,可那塑料布質量忒好了!根本夠不到頭啊!我就在後麵‘啊啊啊啊’地叫喚,跟殺豬似的!”
“我這邊玩命拽,想讓它斷;我老舅那邊,感覺車沒勁了,還在那玩命給油呢!他後鬥上拖著倆大箱子,也看不見後麵栓著個我,自己還擱那兒納悶:‘哎?來的時候還好好的,車怎麼了這是?沒勁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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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他老舅騎著車快到胡同口,經過修自行車的蔡大爺攤位時,熱心的蔡大爺才發現了這驚悚的一幕,趕緊把他老舅攔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