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璨深深一躬,將所有情緒隱藏:“外臣,靜候可汗聖裁。”
大殿內的空氣,仿佛變得更加粘稠而危險。
蕭璨的身影剛一消失在王庭大殿門口,那扇沉重的木門還沒完全合攏,裡頭“轟”一聲就炸開了鍋,比剛才吵得還凶!
“呸!什麼東西!”
脫裡不花第一個跳起來,朝著門口方向狠狠啐了一口,滿臉的虯髯都氣得抖了起來,“真他娘的是個徹頭徹尾的小人!畜生!連自己親爹都能算計著下藥,還有什麼缺德事乾不出來?!跟這種玩意兒合作,老子都嫌臟了手!”
他揮舞著粗壯的胳膊,對著周圍的人群吼:“你們聽聽!你們都聽聽!這說的是人話嗎?讓他閉嘴?我呸!這種毫無信義、豬狗不如的東西,他的話能信?今天能賣他爹,明天就能賣咱們!到時候彆說七州之地,毛你都撈不著一根!還得惹一身騷!”
不少激進的部落首領也跟著嚷嚷起來:
“脫裡不花葉護說得對!”
“跟毒蛇合作,小心反被咬死!”
“咱們天鷹的勇士,要打就真刀真槍地打,靠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就算贏了也不光彩!”
大殿裡亂哄哄的,主戰派們雖然想打仗想搶地盤,但蕭璨這手實在太臟太毒,讓他們從心底裡感到鄙夷和不安。
就在鬨得不可開交的時候,一個沉穩的聲音響了起來,壓過了嘈雜聲。
“脫裡不花葉護,稍安勿躁。”
眾人看去,隻見巴圖爾葉護緩緩站起身,他臉上沒有激動的神色,隻有深深的憂慮。
他先向烏維可汗行了一禮,然後轉向激憤的脫裡不花和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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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位,蕭璨此人,心性之毒,手段之狠,確實令人不齒,更需萬分警惕。”
巴圖爾先肯定了大家的感受,讓脫裡不花等人的情緒稍微平複了一些,都看著他。
“但是,”巴圖爾話鋒一轉,目光掃過全場,“我們看問題,不能隻看表麵,更不能被情緒左右。大家仔細想想,蕭璨他為什麼要提出這麼……這麼狠毒的計策?他難道不知道這會讓他身敗名裂、被天下人唾罵嗎?”
他自問自答:“他知道!他比誰都清楚!可他依然這麼做了。為什麼?”
巴圖爾的聲音加重,“因為他已經走投無路了!他在賭!賭一個翻盤的機會!他真正的目的,根本不是他嘴上說的什麼‘清君側、正朝綱’,他就是想借我們天鷹汗國的刀,去殺他的人,報他的仇,奪他的位!這叫借力打力,火中取栗!”
這話像盆冷水,讓不少頭腦發熱的人清醒了幾分。
巴圖爾繼續冷靜分析:“他給我們畫了一張大餅——七州之地,扶立新君。聽起來很美好。”
“可大家想想,一旦我們真的幫他成功了,一個靠著外族力量、通過弑父上位的皇帝,在國內能坐得穩嗎?屆時,大雍國內必然烽煙四起,反對之聲不絕。”
“而我們天鷹汗國,就會徹底被綁在他的戰車上,陷入大雍內戰的泥潭!”
“我們要麵對的可能就不是一個耿玉忠了,而是無數個‘勤王’的勢力!這七州之地,到時候是福是禍,還難說得很!”
他看向烏維可汗,語氣凝重的說:
“可汗,與虎謀皮,風險極大。蕭璨就是一頭瀕死的瘋虎,我們幫他,很可能被他反噬;不幫他,他似乎也無甚大用。臣以為,對此人,必須慎之又慎!”
巴圖爾的分析很透徹,條理清晰,剛才還嚷嚷的主戰派們也不吭聲了,紛紛皺起眉頭思索其中的利害關係。
就連脫裡不花也抱著胳膊,悶哼一聲,沒再反駁。
蘇日格葉護則微微點頭,顯然也讚同巴圖爾的判斷。
大殿內再次安靜下來,所有人都將目光投向了王座上的烏維可汗,等待他的最終決斷。
烏維可汗的手指一直無意識地點著扶手,聽完巴圖爾的話,他抬起眼,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緩緩開口:
“巴圖爾葉護,你的顧慮,很有道理。蕭璨此人,確是一條毒蛇,其心可誅。”
他頓了頓,話鋒卻陡然一轉,聲音裡透出一股冰冷的銳利:“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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