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驥還沒琢磨出脫身之計,災難就來了。那天夜裡,他正睡得香,夢見自己在現代吃火鍋,鍋裡煮著毛肚、鴨腸,香味撲鼻,他剛想夾一筷子毛肚,突然被濃煙嗆醒,咳嗽得眼淚都出來了。
“咳咳咳……什麼味兒啊?”馬驥揉了揉眼睛,坐起來一看,屋裡全是黑煙,嗆得他直喘氣。他趕緊爬下床,衝出屋子,外麵的場景讓他驚呆了——青銅作坊那邊火光衝天,滾滾黑煙把夜空都染黑了,木頭燃燒的“劈啪”聲、人的哭喊聲、水桶碰撞的聲音混在一起,亂成一團,像炸開了鍋。
“走水了!快救火啊!”有人在喊,聲音裡滿是恐慌。
馬驥趕緊跑過去,隻見作坊的屋頂已經燒起來了,火苗躥得有一人高,木頭柱子“嘎吱嘎吱”響,像是隨時會塌下來。薑禾和她爹正站在火場邊緣,想衝進火裡搶陶範,可火太大,熱浪逼人,根本靠近不了,薑禾急得都快哭了:“我的範!裡麵還有剛做好的鼎範!”
馬驥的現代消防知識一下子就冒出來了——他在學校學過消防演練,知道火災時要低姿、捂口鼻,還要切斷火源!
他環顧四周,看到旁邊晾著的麻布,趕緊衝過去,抓起幾塊麻布,跳進旁邊的水坑裡,把麻布浸濕,然後捂在口鼻上,貓著腰衝過去,拉著薑禾的胳膊喊:“低頭!彎腰!彆吸煙!會嗆死的!快往後退!”
薑禾聽不懂“吸煙”是什麼意思,但看馬驥的動作,也跟著彎腰捂嘴,被馬驥拉到安全的地方。
馬驥又指著火場旁邊堆著的木頭——那是用來燒火的,離火場很近,再燒下去,火勢肯定會蔓延。他對著幾個嚇傻的仆從喊:“把木頭搬開!隔開!彆讓火燒過來!快!”
他一邊喊一邊比劃“搬木頭”“隔開”的動作,仆從們愣了愣,趕緊跑過去搬木頭。可木頭太重,他們搬得很慢,馬驥急了,衝過去幫忙,用腳踢著木頭,雖然沒什麼用,但也算是儘了力。
他又看到有人拿著水桶往火上潑,可火裡有澆過油的燃料,越潑火越大,火苗躥得更高了。馬驥趕緊衝過去,拉住那人的胳膊,指著地上的沙土:“彆潑水!用沙土蓋!沙土能滅火!”
那人半信半疑地看了馬驥一眼,見馬驥一臉焦急,不像在開玩笑,就趕緊叫人鏟沙土,往火上撒。果然,沙土撒上去,火一下子就小了點,不再往上竄了。
馬驥鬆了口氣,剛想歇會兒,就聽見“嘎吱”一聲——作坊的一根木頭柱子塌了,砸在地上,火星濺得到處都是,差點燒到旁邊的人。馬驥趕緊喊:“小心!快躲開!”
眾人嚇得趕緊往後退,等火星滅了,又繼續滅火。馬驥也沒閒著,他找了塊濕布,繼續捂口鼻,幫著遞水桶、鏟沙土,忙得滿頭大汗,衣服都濕透了,頭發也被火星燎焦了一撮,疼得他直咧嘴。
不知道過了多久,火勢終於被控製住了,最後隻剩下一堆燒焦的木頭和冒著煙的灰燼。薑禾和她爹趕緊衝過去,在灰燼裡找陶範,幸好大部分陶範都放在作坊裡麵,沒被燒壞,隻是有些熏黑了。
馬驥坐在地上,大口喘著氣,滿臉煙灰,頭發焦了一撮,衣服上還沾著火星燒的小洞,狼狽不堪。子衍走過來,遞給他一碗水,看著他的樣子,忍不住笑了:“靈人這是怎麼了?怎麼變成‘黑人’了?頭發還焦了一撮,跟被火烤過的鳥似的。”
馬驥接過水,猛喝一口,白了他一眼:“還笑!我這是救火救的!要不是我,火勢早就蔓延了,你那寶貝作坊早就燒沒了!”
子衍收起笑,拍了拍馬驥的肩——這次沒那麼用力,馬驥沒摔:“好了,不笑你了。這次多虧了你,要是沒有你,我們的工匠和陶範都保不住。你想要什麼獎勵?貝幣?還是麻布衣服?”
馬驥摸了摸焦了的頭發,歎了口氣:“獎勵就不用了,你幫我找塊新麻布,再幫我把頭發剪了就行——這焦頭發太難受了!”
子衍點點頭:“好!沒問題!”
看著眼前的廢墟,馬驥心裡想:雖然驚險,但至少他用現代知識救了人,也算是在商朝做了件有用的事。他摸了摸胸口的掛墜,掛墜不燙也不涼,像是在為他“點讚”:這次沒掉鏈子,乾得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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