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鼎鑄成後,子衍的聲望一下子就上去了——附近的貴族都來祝賀,連之前排擠他們的貴族,也派人送了禮物,子衍笑得合不攏嘴。他決定搞一場隆重的祭祀,把鼎獻給王室,順便讓馬驥的“靈人”名聲再響一點,為自己爭取更多的權力。
祭祀設在王都附近的祭壇,那祭壇比族裡的大得多,有五層高,用青石砌成,上麵擺著各種各樣的青銅禮器,鼎、爵、簋、尊,琳琅滿目,看得馬驥眼花繚亂。來的人也多,有王室的官員,有各地的貴族,還有很多巫覡,每個人都穿著華麗的衣服,戴著精美的玉器,場麵盛大得像現代的“頒獎典禮”。
馬驥被迫站在子衍旁邊,穿著新做的細麻衣服——這衣服是子衍特意讓人做的,料子很好,就是有點緊,勒得他不舒服,走路都不敢大步走。他心裡忐忑不安,總覺得子衍的計劃太冒險,像在走鋼絲,萬一出了岔子,他和子衍都得完蛋。
“彆緊張,”子衍看出馬驥的不安,小聲安慰他,“有我在,不會出事的。你隻要站在我旁邊,彆亂說話,等祭祀結束,咱們就能回族地了。”
馬驥點點頭,可心裡還是沒底——他總覺得,有什麼不好的事要發生。
祭祀開始了,巫師穿著畫滿符咒的衣服,戴著羽毛冠,手裡拿著青銅刀,跳著怪異的舞,嘴裡唱著聽不懂的歌,調子莊嚴而肅穆。貴族們和巫覡們都跪在地上,雙手合十,一臉虔誠,連子衍都低著頭,嘴唇動著祈禱。
馬驥站在旁邊,看著眼前的場景,心裡有點發毛——這場景,跟上次的祭祀太像了,他怕再看到人牲,怕再看到血腥的場麵。
幸好,這次祭祀沒有“人牲”,隻有牛羊豬等牲畜,馬驥鬆了口氣。祭祀進行到一半,巫師開始念祝詞,歌頌商王的功德,歌頌子衍家族的貢獻,還特意提到了馬驥——“天降靈人,助子衍鑄鼎,神佑商朝,國泰民安”。
馬驥聽得臉都紅了——他哪有這麼厲害,就是出了點小主意而已。
到了最關鍵的環節,需要呈上一件玄鳥形的古老玉佩——這玉佩是子衍家族的傳家寶,據說能“通靈”,要把它放在祭壇中央,和聖火、大鼎形成“能量呼應”,祈求神靈保佑商朝風調雨順,也保佑子衍家族重振雄風。
當巫覡舉著玄鳥玉佩走過來時,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那玉佩是碧綠色的,雕刻成玄鳥展翅的樣子,陽光下,玄鳥的眼睛閃著紅光,漂亮得讓人挪不開眼。
就在巫覡舉著玉佩經過馬驥身邊時,馬驥胸口的掛墜突然劇烈地發燙、震動起來,光芒透過衣料隱隱透出,像是要掙脫出來!馬驥心裡一驚:不好!又要穿越了!
他趕緊用手按住掛墜,想把它按住,可掛墜的能量太大,他根本按不住,掛墜像個不安分的小太陽,在他胸口跳動著,越來越燙,越來越亮。
掛墜和玄鳥玉佩、周圍的青銅器、整個祭祀場域產生了強烈的共鳴,一種隻有馬驥能感受到的“嗡鳴”席卷了他,掛墜像個貪婪的黑洞,瘋狂吸收著周圍的“文化氣韻”——青銅的厚重、甲骨的神秘、祭祀的狂熱、銘文的古奧……
“神降!是神降!”有人驚呼起來,指著馬驥的方向,眼睛瞪得像銅鈴。
“不對!是邪靈附體!”也有人嚇得大喊,趕緊往後退,生怕被“邪靈”纏上。
子衍臉色劇變,想衝過來拉馬驥,嘴裡喊著:“馬奇!你怎麼了?彆嚇我!”
可已經來不及了。強烈的白光從馬驥胸口爆發,瞬間吞沒了他,他感覺自己像被扔進了洗衣機,天旋地轉,耳邊全是“嗡嗡”聲,什麼也看不見,什麼也聽不見。
在眾人驚駭欲絕的目光中,在巫師的吟唱聲裡,在青銅鼎的冷冽光輝下,馬驥的身影像被橡皮擦掉一樣,慢慢變淡、消失,隻留下一道極淡的、像青銅器銘文一樣的光紋,在空氣中一閃而過,然後很快消失不見。
子衍伸出手,想抓住馬驥,可隻抓到一片空氣,他愣在原地,看著馬驥消失的地方,心裡空落落的——那個總是愛吐槽、愛瞎出主意、有點膽小卻很善良的“靈人”,就這麼走了?
祭祀場上一片混亂,有人尖叫,有人祈禱,有人議論紛紛,隻有那尊剛鑄成的青銅鼎,靜靜地立在祭壇中央,泛著暗金色的光芒,像是在見證這一切。玄鳥玉佩還在巫覡手裡,光芒漸漸黯淡下去,隻有玄鳥的眼睛,還閃著微弱的紅光。
馬驥消失了,帶著他的現代知識,帶著他對商朝的記憶,消失在了這個他又愛又恨的時代。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裡,也沒有人知道他還會不會回來,隻有那道短暫的光紋,和那尊刻著“天降靈人相助”的青銅鼎,證明他曾經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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