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秒還沉浸在稷下學宮的辯論中,下一秒天旋地轉,像被人猛地扔進了滾筒洗衣機,耳邊的辯論聲也碎成一片片,隻剩“謬矣”“仁者愛人”的殘響在腦子裡打轉。
“砰!”
一聲悶響,馬驥感覺渾身骨頭都要散架了,臉直接砸進了土裡,滿嘴的沙礫味,嗆得他劇烈咳嗽。他掙紮著想抬頭,卻發現周圍暗了下來——不是天陰了,是一圈黑影把他圍了。
他眯著眼,透過模糊的視線看清了:是兵!手裡握著戈矛戟,青銅的尖端泛著冷光,在陽光下晃得人眼暈。那些兵穿的是暗褐色皮甲,邊緣磨出了毛邊,有的甲片上還沾著暗紅的痕跡,不知道是鏽還是彆的。他們的手粗糙得像老樹皮,纏著布條,握兵器的姿勢穩得像釘在地上,連指節都繃得發白。
馬驥的大腦空白了三秒。學宮的書香氣、辯論的熱鬨勁,瞬間被這股子肅殺氣衝得一乾二淨。他摸了摸身上——還是那套在稷下縫縫補補的寬袍,頭發是為了方便剪的短發,跟周圍這些束著長發、穿著甲胄的兵格格不入。
“不是吧……又穿越了?”馬驥心裡哀嚎,這落點也太離譜了!看這兵器製式、這皮甲樣式,怎麼看都像秦軍——那個以嚴刑峻法、鐵血紀律聞名的秦國!他在學宮聽法家弟子說過,秦律嚴得很,隨便闖個禁地都可能被砍手,更彆說他這“從天而降”的詭異情況了。
求生本能讓他瞬間舉起雙手,擺出投降姿勢,嘴裡的話亂七八糟地蹦出來:“軍爺!自己人!彆動手!我是路過的!”他學的雅言半生不熟,說著說著還混了句現代英語,“peace!nofight!”最後實在想不出詞,還蹦了句跟齊國人學的半句韓語,“阿尼阿塞喲?”
周圍的兵沒動,像一群雕塑,隻有眼神裡掠過一絲極淡的茫然——這小子穿的什麼?說的什麼鬼話?
一個穿得稍好點的軍官排開人群走過來,他戴的鷙鳥冠是青銅鑄的,邊緣磨得發亮,臉上有一道淺疤,從眉骨劃到顴骨,眼神像刀一樣掃過馬驥:“細作?”他聲音冷硬,像塊石頭,“還是瘋癲之人?”
馬驥趕緊搖頭,頭還暈著,說話磕磕巴巴:“不是細作!也沒瘋!我是稷下學宮來的學子!迷路了!一不小心……失足掉下來的!”他指著自己砸出來的淺坑,想證明自己沒撒謊。
軍官蹲下來,摸了摸坑裡的土,又抬頭看了看天,眉頭皺得更緊了——天上掉下來個學子?沒聽過這種事。他懶得跟馬驥廢話,大手一揮:“拿下!捆結實了!搜身!按‘闌入軍事禁地’論處!”
兩個兵立刻撲上來,反剪馬驥的手,用粗糙的麻繩捆了個結結實實。麻繩勒得手腕生疼,馬驥齜牙咧嘴地喊:“輕點!我是文化人!斯文人!講道理的!”可兵根本不理他,像拖麻袋一樣把他往外拉。
馬驥回頭看了一眼演武場——剛才圍著他的兵已經歸隊了,排著整齊的隊列,手裡的戈矛舉得一樣高,呼喝聲震天響,動作齊得像一塊鐵板,仿佛剛才那個“天降怪人”的插曲從未發生過。
“這紀律……也太嚴了吧?”馬驥心裡嘀咕,手腕被麻繩勒得生疼,胸口的掛墜突然燙了起來,像揣了塊烙鐵,貼著皮膚燒得慌。他能感覺到,掛墜在吸周圍的氣——那種冷硬的、帶著秩序和殺氣的氣,吸得又快又急,震得他胸口發顫。
“完犢子!這地方的能量太衝,掛墜彆再出什麼幺蛾子!”馬驥心裡叫苦,被兵推搡著往前走,腳下的石子硌得他腳疼,隻能踉踉蹌蹌地跟著,心裡隻有一個念頭:這次穿越,怕是要栽大跟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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