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汴京待得越久,馬驥越覺得這個時代的文化氛圍透著股“反差感”——既有文人雅士在勾欄裡吟詩作對的灑脫,也有深閨女子藏在帷帽後,偷偷傳遞詞稿的靈動。
他第一次察覺到這種“反差”,是在蘇軾的書齋裡。幾個文士圍著一張案桌,傳閱著一疊抄錄工整的詞稿,語氣裡滿是驚歎:“‘常記溪亭日暮,沉醉不知歸路’,這詞句清麗得很,竟出自一位李姓小娘子之手!”“聽說她還有個彆號,叫‘易安居士’,雖深居閨閣,才名卻悄悄傳了出來。”
馬驥湊過去一看,詞稿上的字跡娟秀,詞句婉約中帶著幾分靈動,像雨後初晴的荷花,清新又有韌勁。他雖不懂太多典故,卻也覺得讀起來朗朗上口,心裡暗暗佩服:“這要是放在現代,絕對是文壇女神,粉絲得有千萬級彆!隨便發首詞,都能上熱搜!”
他的現代思維總覺得,這樣的才女不該困在深閨裡。他甚至幻想過,要是能見到這位“易安居士”,一定要跟她好好“討論文學”,說說自己對“女性題材”的“獨到見解”——比如“女性意識的覺醒”“自我價值的實現”,雖然他知道,這些話在古人聽來,大概率是驢唇不對馬嘴。
可現實很快給了他一記耳光。他試著向那些文士打聽李清照的消息,問能不能去參加她的詩會,結果對方像看怪物一樣看著他:“小郎君莫不是糊塗了?閨閣女子的詩會,外男豈能輕易參與?這可是‘男女大防’,萬萬不可逾越!”
馬驥這才恍然大悟——就算宋代對女性的束縛比後世輕,“男女有彆”的規矩也像一道無形的牆,把他和那些才女隔在了兩邊。他想跟才女“麵基”討論文學的夢想,剛冒頭就被掐滅了。
更有意思的是,他發現這些深閨才女,居然也有自己的“偶像”。有一次,他在柳永駐場的勾欄外,看到幾輛裝飾華麗的帷轎停在路邊,轎子裡隱約傳來女子的笑聲。後來聽勾欄的夥計說,那些都是官宦人家的女眷,特意來聽柳永的新詞,有的甚至會托人把自己寫的和詞遞給柳永,希望能得到他的點評。
還有一次,他在書坊裡看到一個丫鬟模樣的姑娘,正纏著掌櫃要買蘇軾的書法拓本,嘴裡念叨著:“我家小姐說了,就算多花點錢,也要把蘇學士的墨寶買回來!”
“好家夥,古今追星一個樣啊!”馬驥看得樂了,“才女們也追詞壇大神!不知道她們會不會為了搶偶像的新詞抄本‘氪金’,或者像現代粉絲一樣,組織‘應援團’?”他腦子裡瞬間腦補出一群穿著襦裙的古代少女,圍在一起抄寫偶像的詞作,互相分享“追星心得”的畫麵,忍不住笑出了聲。
他不服氣,覺得自己也能寫點“女性題材”的詩詞,表達對才女們的欣賞。於是他搜腸刮肚,憋了半天,寫出一句:“啊,美麗的姑娘,像花兒一樣!才華橫溢,閃閃發光!”寫完自己念了一遍,覺得俗得掉渣,連打油詩都不如,趕緊揉成一團,扔進了垃圾桶。他再次確認,自己確實沒有文學細胞,還是安心當個“吃瓜群眾”比較好。
他摸了摸胸口的掛墜,掛墜微微發燙,光芒溫潤。他能感覺到,掛墜吸收了那些才女詞作中的“才情”能量——這種能量細膩、敏銳,不輸於男性文人的豪邁,掛墜平等地吸收著這份獨特的光芒,沒有絲毫差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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